浴火重生
1
「原來是一個誤會嗎?」一個剪著乾淨利落的短髮的女孩靠在牆上,身著迷彩作訓服,右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不知道上面什麼看法呢,說不定過會你就可以出去了。」
「真是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35坐在拘留牢房的床上,語調里有幾分猶豫,「就這麼闖進了軍事重地,上面應該不會這麼快放我走的吧?」
「這裡不算軍事重地,小可愛。」伴隨著一個活潑的女聲,一個身著迷彩作訓服、扎著高馬尾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奧蘭娜芙,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等那個叫做奧蘭娜芙的女人走之後,高馬尾的女孩子接著說道,「不過有一點算是說對了。上面是不會那麼快放你走。」
看見35臉上驚訝而略帶狂喜的表情,女孩子補充道,「哦,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奧蘭苣,現在就是你的監護人了。你叫……35?」見35沒有說話,奧蘭苣接著說道,「是這樣的,這所學校,嗯……怎麼說呢,實行的是強制義務教育,任何在這裡出現的人都必須待到學期結束才能離開這所學校。」
「……那那些送貨的司機怎麼辦?」35問道,「 『如果出現在這裡的人』指的是學生,你們又怎麼判斷……啊!你懂我意思的,對吧?」
「我想我們都沒有明白彼此的意思。」奧蘭苣扶額,隨即又振作了起來,「我換個說法吧,這所學校的校長有一個小-目-標!每一個走出這所學校的人,都必須掌握一項技能!而你,很明顯欠缺一項技能!」
「那那些送貨司機怎麼辦?哦對,他們會開車,」發覺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35改口道,「我明白,是從這裡畢業的學生——可我不是這裡的學生啊?」
「這不重要——而且你已經是了——重要的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想,如果你不是抱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個地點不明的作戰室也沒有理由成為你的目的地吧?」
「好吧,我承認。」35攤牌,臉上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我想學防身術,我想變強,想保護自己。」
「這樣啊……看來咱們有的是做的了。」奧蘭苣帶著堅定的笑容看著35,眼神中流露著自信,「我會教你的,你信任我嗎?」
35帶著崇敬的目光點了點頭。
「換身衣服吧,姐帶你去外邊好好逛逛!」奧蘭苣打開了牢門,扔給35一套為貓型機器人特製的作訓迷彩服和迷彩帽,「訓練明天開始,今天剩下的時間咱們先對你要學的課程做一些鋪墊。」
「咱們去哪兒?」已經換好衣服的35打開了審訊室的門,問道。
「擒拿格鬥術訓練場地。」奧蘭苣眼裡放著光芒。
「哇,他們跑的好整齊。」35看著旁邊排成一個方陣跑過的人群,驚訝的說道。
「這是軍人最基本的軍事素養。」奧蘭苣歡脫地說道,「除了軍容和基礎訓練,戰鬥素養也是很重要的一環。這個你明天就會接觸到了。」
「是指擒拿格鬥術吧?」
「對的,擒拿格鬥術。這項拳術實際上是從中國傳來的。由於擒拿具有較明顯的技擊防衛作用,深受人們的喜愛。」奧蘭苣細細的道著擒拿格鬥的背景,「擒拿格鬥作為一種較獨特的技擊之法,主要針對人體四肢關節和頸部等要害生理部位和穴位來發起進攻。為了更好的掌握和發揮擒拿格鬥的技擊能力,除了掌握擒拿格鬥的技術方法外,加強身體素質也是很有必要的。」
「聽起來是一門學問很多的藝術呢。」
「那當然,學這個可是花了我不少時間。」奧蘭苣得意的說,突然指著前方的露天場地說道,「啊,我們到了。」
2
第二天清晨,奧蘭苣在約定的時刻進入訓練室,卻發現35早已穿戴整齊在裡面做著準備,此刻正出拳輕打著一個大沙袋。
「嘿,我們今天學什麼?」看見奧蘭苣走了進來,35表現得相當興奮,「鞭腿還是過背摔?哦,我好像應該先打好基礎。」
「別急,先複習一下擒拿格鬥的幾個要訣,膽大——」
「——膽大,力雄,準確,快速和狠毒。這些我早就背下來了。」35快速的背誦著,「咱們現在來練基本步法吧。」
「準確,快速和力雄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畢竟是機器人,身體素質方面不會差。」奧蘭苣端詳著35的水桶身材,思考著,「倒是長得有點矮,腿也太短了點。你能跳多高?」
「我不太確定……」說著,35用了八成力氣跳了起來,高度直逼奧蘭苣的脖頸。
「我的天哪,你還可以再跳的高一點嗎?」奧蘭苣對35良好的性能讚不絕口。
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35朝著奧蘭苣一陣衝刺,然後起跳,這一跳讓他輕鬆的跨過奧蘭苣的頭頂,並完美的落在奧蘭苣身後的地面上。
「或許我們可以根據你的身體性能調整你的訓練方案。」奧蘭苣眼裡流露出激動的神色,「1000米耐力跑,開始!」
一系列測試下來後,結果喜人。1000米,35跑進了兩分半鐘;測試50米衝刺跑,35輕輕鬆鬆跑進了六秒半;直拳出拳頻率,一分鐘450次;跳遠測試,因為穿著抓地力強的釘子鞋,35直接撲到了牆上。
「我的天哪,非常優秀。」奧蘭苣看著測試結果表,臉上綻開一朵笑靨,「作為格鬥機器非常出色。」
「謝謝誇獎,哈哈。」儘管這樣的結果是理所當然,35表現得還是一臉謙虛,「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先來個最基本的吧,格鬥預備姿勢,以右架為例。」奧蘭苣說著擺出了一個帥氣標準的姿勢,「兩腿開立,與肩同寬,前腳內扣,後腳轉個角度,身體往右轉一定的角度,腳後跟稍微提起。同時,膝關節彎曲,收腹含胸,雙手握拳,前手與鼻同高,靠近頭部,約兩個拳頭的距離,後手拳落於腮幫處。記住,前臂與上臂夾角小於六十度。」
「……我的手本來就是拳頭一樣。」
「來,做個姿勢我看看,你的身體太粗略,沒辦法把動作像人一樣調整的那麼精確。」
回憶了一下要領,35擺出了自認為正確的姿勢。
「做的很棒。不,你別偷看我,看前面,想想你面前的敵人正在挑釁你。」奧蘭苣糾正道,「直視前方,表情要嚴肅,兇狠一些。這樣看起比之前偷看要帥氣很多。」
「哇,我感覺很棒,渾身……熱血沸騰。」35驚訝的說道。
「這就對了!」奧蘭苣調整了一下35的手部動作,「做得很好,你學的很快嘛!保持這個姿勢十分鐘,用心感受這個動作給你帶來的東西。」
事實證明,35學得很快,記憶的也很牢固,僅僅一上午的時間,他就掌握了前滑步、後滑步、左滑步、收步、插步和墊步等基本步法。
「進步很快。」奧蘭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滿意地看著靈活的左右橫跳著的35,「咱們下午就可以加入手部的動作了。」
「可是那些需要手指的吧?」35看起來有點擔憂,「要不然直接開始教拳法怎麼樣?」
「這些不能跳的,我來想辦法。」奧蘭苣坐下來,喝了一大口水,「我在科研部那裡預訂了一副機械手,下午之前就能到貨。那個機械手可以套在你的手上,可以模仿人類的手掌,只需動動念頭,就可以做出任何想要的手勢。」
「那我的雙手不是可以變大很多?」35舉起自己的雙手看了起來。
「那不好?威力更大了。」說著,奧蘭苣站起身,打開了訓練室的門,「我餓了。一起去吃午飯吧。」
3
時間過得很快,而35的訓練也接近尾聲。學期結束前兩天,35就以優異的成績通過了專門為他組織的格鬥個人競技賽。
「剛剛那一下真是絕了!」奧蘭苣興奮地和35擊掌,「對方使用鞭腿的瞬間借用對方的腿向前跳馬,不僅能夠讓對方失去平衡,自己的攻擊速度也能得到提高!」
「那不算什麼,靈光一閃。」35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的翻身鎖喉才叫精彩!這多虧了你之前的教導!」
「哈哈哈,名師出高徒,咱倆都別商業互吹了。」奧蘭苣笑著說道,「上級的批示下來了,你現在可以回你們的學校了。」
「誒?是哦。這三個月過的還挺快的。」35對這幾個月的生活似乎頗為留戀,「那我現在就出發吧。等等……我不認路啊!」
「來,這是給你的獎勵。」奧蘭苣遞給35一部橙色的智慧型手機,「上面有谷歌地圖,你可以用這個軟體導航。」
「送我了?」35結果手機一陣端詳,「這手機不錯,速度挺快的。那我走了?」
「行啊,到時候想我這個師傅了,打電話,視頻也可以。」說著,奧蘭苣又遞給35一件軍大衣,「冬天了,披上這件衣服,別凍著了。」
從軍校到松芝機器人學校的路程並不遠,多虧了谷歌導航,35才得以在日落以前趕回學校。
……準確的說,是學校大門。
「口令?」門衛機器人用毫無情感的機械音問道。
「口令?我回來了!」35用不確定的語調說道。然而,下一秒,學校大門就為他敞開,同時達迪13號也出現在了現場。
「達迪,『我回來了』真的是口令?」
「啊,沒有啦,你這不是回來了麼,我肯定要給你開門啊。」
「真把我當貴賓了?」35一臉壞笑的看著達迪13號,「怕是學校的教導主任沒有口令都只能乖乖等著吧?」
「啊,這個沒有,我是剛好出現在附近,才有機會給你開門嗲。」達迪13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這幾個月過去了,你變了不少啊。這衣服不錯,挺帥氣的。」
「更重要的是我變得更自信了!」說著,35做了一個側踹的動作,「這幾個月學校怎麼樣了?」
「沒啥大變化,倒是你,曠課了好幾個月,學校記了你大過,把你踢進放牛班了。」
「誒,校方是不知道我去了哪裡嗎?」
「後面才得到的消息,但是出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上面仍然記了你大過。」達迪13號用一種比較抱歉的口吻說著,「而且這對你也不是全無好處吧?之前你在普通班過的好像並不開心哦。」
「這不還是把我當貴賓了?」35無奈的說道,「班級是想調就能調的?」
「嗚啊……好像有誰在說放牛班?」正當兩人走著的時候,一個長著牛角的紅色機器貓出現在拐角處,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馬他哆啦?放假了,為什麼你還在學校裡邊?」達迪問道,隨即恍然大悟,「哦。你又睡過頭了?」
「床太舒服了。」說著,馬他哆啦伸了一個懶腰,「我說學校里怎麼沒什麼人呢。嗯,這位是?」他看著35,問道。
「介紹一下,馬他哆啦,這一位是35,曠課三個月後重新出現,職業不明,可能現役。35,這一位是耶魯馬他哆啦,放牛班釘子戶一枚,學校的大力士,而且,是——」
「——哆啦A夢七小子的一員。」35和達迪13號同時說道。「啊,馬他哆啦你好,我在剛開學的時候就聽說過您的大名了。」35禮貌地向馬他伸出一隻手,「誒,這是說我能和馬他哆啦同班了?」
「沒有的事,你被降了一級,馬他現在可以說是大你一級的學長。」
「這樣啊。」說著,35微微一笑,「學長,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