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營養罐中的少女
感受着撲面而來的冷風,看着破壞了石門後剩下白茫茫的景色,這看起來並不像是石洞,看起來更像是春晚舞台。
「怎麼辦,真的要進去麼…既然都走到這裡了…拼了!」
再次穩定了自己的覺醒,大雄艱難地邁出了步伐,走進了完全看不到任何事物的驚門。
……
另一邊,一個比【智慧之門】還要裡層的地方……
巨大的銀屏,數不清的精密儀器,縱橫交錯的管子,充斥着這個像小房間一樣的石洞,好像這裡曾經是個研究室。這看起來與外面的景色和這個時代的背景截然不同,好像這些東西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但卻是也是這樣。
在這個「小房間」里,所有的管子都連接着中間的一個像是罐子的補給倉,在玻璃中可以看到,一個渾身浸泡在營養液內嘴上還蓋着一個輸氧管全身赤裸的小女孩:
綠色長髮,嬌小可愛的身軀,白皙如玉的肌膚,童真稚嫩的小臉,再加上縮捲起來的身軀讓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就像是一塊軟玉,讓人愛惜不已。
突然,一個沉重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寧靜。
「沉睡在此的綠靈啊,您感受到了麼,有幾個人來打擾您千年的安寧了,您說該如何是好?」
這聲音正是【智慧之門】里,八門金鎖陣主持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綠色頭髮小女孩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如綠寶石般柔美、優雅眼眸帶着絲絲睡意,小嘴微微張合,用輕柔婉轉的聲音回答了主持的話。
「影仆,你的看法呢?」
「鄙人認為,應該直接將他們抹殺!既然他們知道了這裡的存在就不能讓他們活着出去!」被稱為影仆的主持開始表露出他的殺意了。
「呵呵,那你認為這有何意義呢?」
「這…這最起碼能保住您千年的安寧,不再受外界的侵擾!再說了,他們也有可能是黑獄那邊派來的。」
「呵呵,影仆,其實你比我清楚,諸龍大戰早就結束了,黑獄消失了,他也消失了,甚至連着東西南北四大守護龍也只剩下北方的紅龍活了下來,諸龍大戰的結果已經很明了了,既然他消失了,那我保存着這些底牌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早點交出去,也好讓我擺脫這玻璃罐和這肉身,跟他一起去……」
「您、您是說…唉,既然您心已決,那鄙人也不再說什麼了。但是,他們能不能通過【智慧】、【戰爭】、【團結】三項考核還說不定呢。」
「呵呵,不過我倒是看好他們。」
「嗯?為什麼?就因為他們之中有個王者級的?就算是王者也不可能會闖過來,畢竟這三道門考的可不僅僅是實力!」
「不只是這些,影仆你說的沒錯,他們只是區區兩個戰將級別,一個王者級別再加上一個剛剛入門的引導者,但你也說了,這【智慧】、【戰爭】、【團結】三道門考的不僅僅是實力,難道你還沒看出來麼?從剛才他們舉止,他們就已經具備了【智慧】和【團結】最關鍵的兩者,有了這兩點,【戰爭】的門破也只是時間問題。」
「可、可是……」
「呵呵,拭目以待吧。」
「……」
……
另一邊,當大雄走進了被光芒充滿了的【驚門】之後,周圍還是白色,但在他的前面卻模模糊糊地出現了八道門,每個門上各寫着一個字——竟也是八門金鎖。
「在哪裡啊在哪裡,神啊保佑,千萬不要出現鬼啊,更不要出現媽媽啊……」大雄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門上,只是自己祈禱着。
咯噔!
一個響聲,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大雄的跟前,大雄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伸出黑色薔薇對着響聲響起的位置探了探,知道戳到了什麼東西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哇,天恆你什麼時候掛了的?!」大雄一聲驚呼,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最後跌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恐懼地看着剛才觸摸到的 「天恆」的屍體,暗道:完了完了,我這狗眼瞎的,選什麼不好非選驚門,這一進門就給嚇了個半死,再走幾步恐怕就要死在路上了……
想到這裡,大雄突然感覺壓力很大。
突然,地上「天恆」的屍體動了動,一個聲音發出——
「你怎麼那麼慢,把某人都淡出鳥來了…還害得我挨揍……」
「哇鬼啊!!!」大雄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突然,一個憤憤的聲音響起——
「哼!明明是你自己耍酷,你早知道是八門歸一門,走哪個門都是一樣的,你還偏偏去挑什麼死門,找抽!」
「姑奶奶,我也是確定了才走的死門好不?!哪像您老人家,見我飛了死門還學我跑什麼杜門…難不成,當時你是想來黃泉路上陪我???」
「滾!」
……
聽着熟悉的一唱一和,大雄咦了一聲,應着好奇心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的是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左半邊臉完全被打紫了的天恆,和壓着指關節一臉憤憤的冰藍。
「靠你詐屍啊?!」大雄瞪圓了眼睛,「你知不知道我以為我就要被嚇死在這裡了?!」
天恆立馬反駁道:「你才詐屍呢,我那是被打的!」
大雄:「你丟人不。」
天恆:「……是挺丟人的……」「
大雄:「那不就結了。」
天恆:「……」
冰藍瞪了天恆一眼,轉過頭去對大雄說:「都是這個魂淡,他明明已經知道了是八門歸一門,卻偏偏去走那個很危險的死門,所以我把他揍了一頓。」
天恆瞪圓了眼睛:「我可是有結論不會死的。」
「那要是你的推理錯了呢?!」
「那…那就錯了吧……」
「你看,你進來的時候還是很沒底的吧?!」
「我…我有沒有底管你什麼事?」
「就關我事!」冰藍做了一個鬼臉,「你沒有底你還敢亂闖這本來就是你的錯。「
「我、我…靠啊!我有沒有底你不會自己來摸啊?!」(尼瑪這絕對內涵)
大雄:「……」
冰藍:「你、你……」
天恆輕咳一聲:「好了不扯了,話說千仞去哪了?」說完,天恆轉過頭向大雄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大雄歪着頭想了想,道:「他應該比我先進來了啊,照你說的,不論走什麼門,進來後都是一樣的場景的話,他應該就在這裡……」
聽見天恆扯開了話題,冰藍賭氣似地轉過了身,一直用餘光看着冰藍的天恆不禁在暗地裡苦笑了一聲——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
忽然,冰藍咦的一聲:「喂,你們看,那不是千仞麼?」
大雄和天恆轉過頭,見一黑衣黑披風的人低垂着頭向他們走來,不是千仞還是誰呢?
「你終於來了啊。」大雄面露喜色,剛要上前迎接,天恆啪地一隻手伸出來攔住他。
「你幹嘛?」大雄問道。
天恆不答,只是注視着千仞。
緩緩走上前的「千仞」也停下了腳步,用低沉得像是模仿的聲音說道:「怎麼了?怎麼像是看仇人一樣?」
天恆臉上不帶一絲感情,好像剛才被「調戲」的不是他,看得大雄一愣一愣的——這人怎麼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你,不是千仞。」天恆緩緩說道。
「千仞」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沒等他出聲,大雄就搶先道:「天恆你在說什麼啊?他不是千仞還能是誰?」
天恆依舊是不答。
很快,在天恆「不懈努力」的注視下,站在他眼前的「千仞」終於淡定不住了。
「千仞「身上的黑色輕凱瞬間融化,化作黑色液體照着天恆撲面而來,而在黑色液體迸發的同時,包裹在其里的假冒千仞眼睛連同眼白突然變得鮮紅,在黑色液體的掩飾下化作一道黑芒朝着天恆竄去。
大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天恆看都不看,右手呼出湛藍色聖劍一個橫劈,將假千仞連同黑色液體直接分成兩半,劍上湛藍色光芒一閃,黑色液體瞬間像是被蒸發了一樣消失了,唯有那被分成兩半的假千仞的屍體掉落在了地上。
天恆反手一劍將湛藍色聖劍刺進假千仞的上半邊,劍尖瞬間沒入,然後再抬起來。
大雄剛反應過來,卻已經沒自己什麼事了,向天恆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目光,天恆撇撇嘴,示意要他看自己劍尖挑起的那個「東西」。(好吧,我承認是我自己的底線讓我實在打不出那兩個字。)
大雄轉過頭,突然發現天恆劍尖挑起的「東西」長得很像以前在魔法世界惡魔星里的二星惡魔,再看看他身上流出的綠色血液,一股嘔吐感襲來,這時天恆不知從哪裡遞過一個垃圾桶來說:「吐吧吐吧,等解決了這件事我拿去餵王老太樓下的流浪貓。」
大雄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低頭一股腦地吐,邊吐還斷斷續續地說:「別…別,那…那是狗,前兩個…個月我也因…因為這樣,看…看錯去…去餵了,結果被…被咬了一口……」
「……」天恆眯了眯眼,有些好笑地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兩個月前你爸丟的那隻他好不容易釣上來的大魚去哪了,為這件事他還以為是我乾的呢,說我幫我的水鳥兄弟偷了……」
大雄:「……嘔、嘔……」
冰藍:「……」
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剛吐完的大雄來不及坐下歇息,就被天恆掐脖子似地拎起來。
「喲,都在啊。」
千仞輕笑着,一步一步地向大雄他們走來。有了先前的教訓,天恆這次的警惕心更加強了,悄悄把「那東西」向後一拋,划過一道隱秘的弧線輕聲掉落在了地上——而這一切都被他的身體擋在了身後。
「喲,你來了啊,你這小子害我們等你多久了啊?幹嘛去了?」天恆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千仞一步步地走近,也同樣笑着說:「呵呵,也沒什麼,就是剛剛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當真沒什麼事,呵呵~」
天恆邊笑邊看着千仞,左手背在後面死死掐住大雄的嘴,不要讓他亂講話。
「哦對了,幾天前你借我的那把神影槍我借給大雄了,你不會介意吧?」天恆問道。
「當然不會,呵呵,我們兩個還需要說借麼?」千仞回答道。
天恆依舊是笑臉盈盈地看着千仞,知道的會說他們是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基友……
在千仞走到天恆前面的時候,天恆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說:「謝謝你了哈,我的好·朋·友……」
天恆的語氣加重,讓「千仞」意識到不好,剛想退,卻發現天恆的右手緊緊的抓着他的左肩,手指已經刺進了他的肉里,綠色的血液飛濺,一切都明顯了——這個也是假扮的。
「千仞的神影槍壓根就沒借給過我,就連大雄他都沒給,再說了千仞他根本就不會說這麼有兄弟情誼性的話出來,你這盜版商真是盜得我反·胃·啊。」
說完,天恆的右手不知何時覆蓋上了一層湛藍色的冰甲,像是帶上了一個爪鈎,稍加用力,假千仞二號(呃)的左肩瞬間粉碎化為了飛濺的綠血,假千仞二號尚未反應過來,天恆右手的冰爪鈎瞬間消失變成了湛藍色的聖劍,橫着輕描淡寫的一削就把這個盜版商二號和盜版商一號一樣削成了兩半,不同的是這次聖劍帶出了一道藍色的火焰徹底將盜版商二號的身體燒成了灰燼。
天恆看也不看,轉過頭過去像是炫耀似地望向冰藍,冰藍撇了撇嘴,用手指指了指一直在天恆後面默不作聲的大雄,說道:「我勸您老還是快鬆手吧,不然盜版商是被你幹掉了,但開發商很有可能也會被你弄死了。」
天恆奇怪,回過頭看向大雄,突然發現自己剛才掐的並不是大雄的嘴,而是他的脖子,怪不得剛才大雄一直默不作聲地還死命反抗,原來是自己掐住了人家的脖子,就好像一隻好不容易才被放出大自然的豬正想全力吸一口氣然後再狠狠地呼出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鼻子被人插了兩根蔥還到處被人說是裝像,恐怕鬱悶也鬱悶死了。(咳咳!不是有句話叫做「豬鼻子插蔥——裝象」麼)
想到這裡,天恆連忙鬆開了掐住快要口吐白沫了的大雄的手。
「咳咳、謀殺,我告你謀殺……」大雄邊喘氣邊說道。
天恆抓了抓後腦勺:「不好意思,剛才緊張了點……」
大雄:「咳咳……」
冰藍無奈地聳了聳肩,這種事情她看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已見怪不怪,正這麼想着轉過頭來的時候,卻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天恆看到了冰藍的表情,皺了皺眉,順着她看的方向看去,頓時也石化在了原地。
大雄咳完了之後,看到了二人的目瞪口呆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同樣順着天恆和冰藍的目光看過去,於是乎,石像就是這麼煉成的,大雄也成為了第三個被石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