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友文

有錢的話
就能創造奇蹟!

艾克2首發於貼吧

第八回 所謂的事件真相!?愛與正義並存的最後辯護!

「直到休庭,我發現我們,一直都是在被噁心帥檢察官牽着走。」社團活動室內,貓娘在房間裏不停地徘徊着,「這真是本小姐的一大恥辱……」

「貓娘你所說的檢察方,警方還有法官都是敵人是指什麼?」袖子看貓娘走來走去都快看暈了,只好藉機轉移一下話題。

「感覺這回警方好像是有預謀的要將友誼控告為兇手,於是檢察方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開始瘋狂地丟出一些間接的證據和可能是編造的證據……而這個宇宙法官也是,看起來這么正直的人為何是個老奸巨猾的猥瑣老頭……」

「幸虧你沒在法庭上說這些話,否則可能直接因為侮辱法官而被迫參與監禁play的樣子……」袖子吐槽道,順便在心理腦補了一下監禁play的場景。

是……「啊~求求你~放我出去好嗎的說~?」

還是……「5555,在這裏好痛苦……快點放人家出去嘛……」

在或者是……「啊~這位警察先生,想玩點有♂趣的遊戲麼?」

當然,最有可能的還是……「喂!快點放本小姐出去啊!你再這樣我就要打電話報警,告你們非法監禁未成年少女了!我跟你講,連我媽媽都沒這樣關過我!華萊士知道不?我和他談笑風生……」

想到這,袖子瘋狂地搖了搖腦袋,試圖想要講自己內心的YY給甩去……

——果然還是最後一種比較靠譜……

「袖子你腦袋裏又開始再想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吧?」貓娘一臉鄙夷地看着袖子,「每次你YY時你的小夥伴就會有反應呢~」

「納尼?」袖子慌忙看了看自己的下體,發現褲子很正常啊,一馬平川,就像沒有一樣,「沒有反應啊?」

「看看看!自己又暴露了!這種hentai紳士真是可怕的說!」「都現在了開這種玩笑有意思麼……」

「感覺貓娘你在法庭上的行為實在是太隨意與激進了,雖然穿着還算得體,但哪有全程大喊大叫拍桌擺姿勢的……」袖子很機智地繞開了這一話題。

「我現在可以在一瞬間@ 許多人出來你信不?」「好好……」袖子一邊為自己成功改變話題而慶幸,一邊也實在拿貓娘沒轍,擔心着萬一下次貓娘再在法庭上做出過激的舉動,自己該如何制止。

「哦,對了!」像開了巡邏一樣來回走動的貓娘似乎想起了什麼,停了下來指着袖子,「如果下次法庭又發生意外事故了,該倒下的人就是袖子你了!」

「你就這麼相信我的演技麼?」袖子也是,被貓娘說得連自己對自己的演技都絲毫沒有自信了。

「即使袖子你的演技差到一定境界了,連自己的下體都藏不住,但是——至少我是不能再突然暈倒的說。」貓娘再次指着袖子的下半身說道,「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回家後給本小姐練習450次如何從椅子上毫無徵兆地,很自然地暈倒,下次開庭前我會來檢查的。」

「臥槽……還嫌上次的自我催眠玩得不夠過火,這次是標準の暈倒練習麼?」袖子也沒有什麼話好拒絕了,也只好默默接受,「那麼,我們這麼早就把逃跑的方法想好了,下次法庭上應該怎麼辦呢?」

「放心吧,袖子。為了那五十萬,不對,為了愛與正義,本小姐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擊垮他們那所謂的超越法律的力量的!」貓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我也要開始使用不正當的手段,讓那個噁心帥檢察官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恥地跪舔本小姐的高跟鞋!」

「沃茨奧這太黃色暴力了吧!」袖子叫道,然後突然想到貓娘之前在法庭結束後說的一句話:

——那個時候,友誼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那個微笑的含義,究竟是什麼呢……」當這個問題說出口時,袖子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某種異物所壓迫着,喘不過氣。


「暫時還不清楚。」貓娘搖了搖頭,「也許只是我看錯了吧……但是,這個案件幕後所隱藏的真相,恐怕不是我一開始所想像的那樣簡單的。」 「現在,貓娘你還有信心勝利嗎?」袖子用比較沉重的口氣問道。

「當然啦~只不過當時的情景是不小心失控了而已。」貓娘眯着眼笑着,將房間的窗戶打開,望向下面的操場,「現在,是該讓我使用真正的實力的時刻了。即使不存在真相,我也要創造出一個新的真相……」


請自行腦補OP
感謝提供:上一回以及這一回所有的中槍(beihei)人士


「那麼,真是辛苦你們兩位了……」小夏放下一袋子的零食和飲料,深吸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啊……小夏同學你這是何苦呢?」袖子看着那一袋子吃的東西很尷尬地說道,「我們也沒有做成什麼事,還要麻煩你帶東西來慰勞我們……」

「小小心意嘛……至少你們比社會上那些無良律師強多了,他們要不是收費太高要不是就是不肯接手這個案子。在他們的眼裏,這樣被警方盯上的案子翻盤的概率基本為零……而且關於這件事也有太多謠言指向友誼是犯人了……不管是警方和檢察方的判斷,還是民心所向,甚至是法官的偏見……都是對我們不利啊……」小夏雙手放在膝蓋上,低着頭用略帶哀愁的聲音說道。

「雖然不知道我們能否幫得上忙,但是貓娘社長可是非常努力地在搜集證據。」袖子有生之年也難得在別人面前稱讚貓娘一回,雖然一聽就是欲抑先揚,「雖然不排除他現在拿着大筆資金在哪花天酒地去了……對了,她不會喝酒,喝米酒都會醉的。」

「那貓娘同學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呢……」小夏抬起頭,看着袖子淺淺地笑了笑。

「是啊……從各方面都很奇怪的人超級拜金高中生……」袖子拿起袋子裏的一包薯片開了封,將薯片遞給了面前的小夏,「也不知道,從小她的家人是怎麼教育她的。」

——也是……只有在貓娘不在的時候才能這樣在別人面前偷偷黑她了……

「說不定人家的父母也是這樣呢~」小夏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隨後拿起一片薯片輕輕嚼了下去,「之後如果你們倆的關係更進一步的話,一定要問個明白哦。」

「唔……」袖子咽了一口口水,「我們其實還沒怎麼樣呢……」

「聽學校有傳言說你們每個周五都要去各種豪華大餐廳約會。」

「那是被逼的!什麼約會?那是扯淡!請千萬不要聽信那些謠言!」

「可是聽貓娘同學本人說你們都一起出去開房了。」

「那是開玩笑的啦!」

「話說回來,我們在這安穩地吃着零食,讓貓娘同學一個女生辛苦地到外奔波真的沒關係嗎?」小夏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嘛,如果是貓娘的話,肯定會一邊大筆消費一邊搜集證據吧……她的行蹤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謎,每次也不事先告訴我就擅作主張,每次和她呆在一起我會很頭疼的……」袖子無奈地聳聳肩,「這次也不知道她會搞出什麼大新聞出來,反正一切似乎看起來都在她的計劃之內吧。對了……聽說你們這次付給她的費用,是五十萬?」

「五十萬!?」小夏聽到這個數字後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着袖子,「友誼能拿出這麼多錢!?好傢夥,竟然趁我不注意藏私房錢,還把五十萬都給了除我以外的其他女生……不能忍,不能忍啊……」

「不不不不不不……小夏同學你誤會了。」袖子慌忙在小夏將要掏出柴刀血洗警察局之前制止了小夏,「聽說這五十萬是要通過索賠金的形式發放下來的——不過前提是我們能勝訴並且成功要求警方索賠五十萬……」

「可是五十萬的話,這也太多了一點吧。」小夏面對如此巨額的數字還是不能完全把持得住。

「只要有錢的話,不管使用什麼手段,貓娘都能創造奇蹟的……」袖子如是說道,用吸管插開了一盒猛牛酸酸乳,「我們現在唯一所要做的,就是期待貓娘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奇蹟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門「嘩——」地一下被打開,出現在門背後的是貓娘氣喘吁吁的身影。

「我得到了……很有趣的消息……」貓娘一邊喘着氣一邊說道,即使外表看起來平靜也無法掩飾住心中的一份喜悅,「不過,在此之前先讓我把這些零食解決掉,真是又累又渴又餓又想上廁所啊……」

「最後一個省略掉啊!!」


「友誼君啊……」貓娘雙手托着下巴,一臉戲謔的微笑,看着玻璃另一端的友誼,「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來麼?」

「不知道……」友誼機械般地搖了搖頭,用沉重的聲音回答說。

「就回答本小姐一個問題吧,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在隱瞞着我?」貓娘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也不要問為什麼會這麼問,直接回答是或不是即可。」

「……」令人窒息的沉默佔領了兩個房間,友誼一直低着頭,像一個犯錯誤的小孩一樣看着自己的腳。

「算了,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貓娘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站起身準備離開,最後丟下一句:「不管你在隱瞞什麼,請繼續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我們一定會平安把你從這解救出來的。」

「哐當」的關門聲,只剩下友誼一個人面對着玻璃,在那呆坐着。


【第二回公審當日】

「於是乎,這個日子最終還是到了嗎……」站在法院的大門口,仰望整個法院全貌的袖子感嘆說,「鍛煉了那麼多天的自然暈倒,希望今天不要派上用場……話說我這句話不是自相矛盾麼?」

「好了好了,還傻站在那幹嘛?想被記者輪X麼?」貓娘拉着袖子的白色襯衣袖子使用疾風步進了法院,「我們上次的驟然離開可引發了各種新聞媒體的熱議啊!我們兩個簡直就快成了名人了!」

「臥槽我不想出名不想成為12哥那樣的男人啊!」袖子邊被貓娘牽着跑邊抱怨說。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來到法院,但袖子的腳未免還是在顫抖。

「今天又要面對那個噁心帥檢察官了,在這之前先讓我去廁所把吃的東西吐乾淨……」等待開庭的時間裏,貓娘對袖子說道,便往廁所的方向走去。然後她遇到了一個人……

「貓娘。」冰冷的聲音出現的那一瞬間,貓娘整個人都繃住了。

「啊?人呢?」貓娘轉動着腦袋四處尋找着聲音的主人。

「將你的頭向下偏轉四十五度。」然後貓娘看到了夢子圓圓的腦袋——從上往下的角度,「啊,原來是夢子啊,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沒戴眼鏡所以沒看見你呢~」

——臥槽!那不是那個抖S學生會長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你本來就不戴眼鏡。」夢子很冷靜地說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這麼?」

「哎呀~小朋友不要來法庭這種嚴肅的場合啦,還是乖乖回去和夾擊妹抖艾克子一起管理學校事務比較好嘛~」貓娘一臉微笑地對夢子說,想辦法將夢子推開。

「誰是小朋友了?幾日不見貓娘你的口氣也越來越大了啊,竟然開始敢叫我小朋友了。」夢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生氣,但貓娘這會卻無法直視她的雙眼。

「現在並不是在學校內部,作為學生會長管好學校內部的事情就可以了,學校外我們做什麼,夢子你也管不着吧。」貓娘嘆了口氣,皺着眉頭說道,「如果你只是來看本小姐來展示個人才華的話,我隨時歡迎。其他的話,還是趁早請回吧……」

「當法院是自己家了嗎?想讓我回去我就回去啊?」夢子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票晃了晃,「我可是有你們這一場的旁聽席的入場券的貴賓。這件事和學校關係大的很,也請貓娘你稍微歇停歇停,隨便一個失誤我們貓吧二中的名聲可就全毀了。如果你不想炸了貓吧二中的話還是保守一點吧,貓娘……順帶,我倒是還挺期待你和袖子的精彩表現的——前提是,別給我做得太過火了。」

「會長,爆米花買好了。」直到現在袖子上還帶着「風紀委員」的紅色抹布的艾克子不知什麼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手裏還抱着兩大桶爆米花,「嗯,話說回來這法院還真是人性化設計,連賣爆米花的都有。」

——我擦?!法院還有這功能?這麼嚴肅的場合還可以吃東西?

「嗯,謝謝了。」夢子從艾克子手中接過爆米花抱住,然後她發現——自己看不到前方的路了。

「還是讓我來吧,會長……」「那就拜託你了……」夢子再次將爆米花交給艾克子後,尷尬地向前走去,艾克子隨即也跟了上去。

「哼……為什麼在這種地方都能碰見那傢伙……」貓娘喃喃地說道,然後朝反方向走去。

「喂!廁所和入口都在那邊!」袖子叫道。

「本小姐餓了,去買爆米花!」


【開庭前】

「嗷嗚……」貓娘一把一把吃着爆米花,看着彈簧走進了法庭。

彈簧看見兩人,先是微笑地點點頭,隨後走到兩人的桌子面前。

「哦?敬愛的彈簧檢察官,有什麼事能勞您大駕光臨我方的位置麼?」貓娘用嘲諷的的口氣說道,繼續吃着桶內的爆米花。

「沒什麼,我只是想提醒你們法庭內是禁止飲食的。這可是蔑視法庭的行為。」彈簧平靜地提醒道,「如果不想被請出法庭的話,還是趕快吃完丟掉比較好。」

「那也總比某些人的腦殘粉絲在旁觀席上罵着髒話,拿着遺照和橫幅大聲地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骯髒的愛意的行為好的多。」貓娘邊嚼着爆米花邊毫不留情地還擊道。

彈簧的臉一下就黑了,只是支支吾吾地擠出幾個字,「好的,我今天不會手下留情了呢……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正義的力量有多強大……」

「那本小姐還是真是期待的說,請不要在意,盡情地來正面上♂我吧!前提是如果你的小夥伴有這個能力的話~」

袖子無法想像此時彈簧的表情。

「話說回來,這次你準備怎麼辦?想到破解密室的方法了嗎?或者說有什麼其他新發現?」袖子好奇地問道。

「這個袖子你到時候就知道啦,但是這次我們已經不能走常規法庭辯論這條道路了……光憑現有的證據的話也很難證明友誼不是兇手……只有通過某些我花錢買來的非常手段,才能獲得本次法庭的勝利。具體的,也要看場上的形勢發展隨機應變了。」貓娘解釋說,然後看向了觀眾席的夢子的身影,「有那傢伙在,我感覺還是有一些壓力啊……」

「夢子到底和你什麼關係啊!?你這麼怕她?」「很好的朋友兼敵人嘛~」「……這兩者能放在一起麼……」

「現在說太多了的話,等會就會沒力氣說話了。」貓娘轉過頭閉上眼睛,像是要睡一覺般地靠在旋轉椅上,「袖子你到時候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了,看形式不對馬上暈倒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給本小姐了……來了哦,友誼君,還有我們親愛的人法官大人~」

一切就和上次一樣照常進行着:友誼的入場,法官的入場和開庭。

「現在,就讓本小姐,徹底擊垮這股力量吧!」


【第二回公審 開庭後】

首先出庭的第一個證人,便是着手調查本次案件的警官——飛龍警官。

「請被告方提問。」宇宙示意貓娘開始提問,貓娘便清了清嗓子,對着話筒說道,「好的,那麼警官先生,聽被告說你在審問時有逼供的行為,請問這點是真的嗎?」

「!」現場觀眾瞬間沸騰,因為第一個問題就這麼高能。

「絕對沒有。」身穿警服的飛龍警官很冷靜地看着法官回答說,「我們審問從來沒有說逼供之類的,我們都是以嫌疑人的口述作為基礎繼續追問下去,有些時候也只是將問題強調多遍確保審問的真實性和明確性,絕對不會存在逼供的行為。」

「那麼請解釋一下被告右眼上的拳頭印記是怎麼回事?」貓娘指着一旁坐着的友誼的左眼說道。

「這和我們警方無關,應該是在被拘留前參與過打架鬥毆之類的行為所留下的行為。」 「哦?是嗎?」貓娘有些懷疑的問道,掏出了包里的一張A4紙,「這是我們對被告熟悉的人進行的調查問卷,結果顯示被告人友誼平常一向溫和善良樂於助人,是老師和同學們的心目中的三好學生,從來沒有打架鬥毆等不良行為的記錄。如此優秀的一名高中生怎麼會被毆打呢?你說是不是啊,飛龍警官?」

「但是,我們警方肯定不會做出逼供的行為的。我們象徵着這個城市的正義,是人民的公僕,有責任和義務去保障城市的和平安寧。」飛龍警官像念着已經背好的台詞一般說着,「說我們警方逼供完全是無憑無據,若有證據的話,請拿出來吧。」

「看來警官先生是不會承認了……這些傷疤到底是從那裏來的呢?很奇怪是吧?被告難道會有自殘傾向?哇,那真是個大新聞耶!」貓娘很誇張地說道,身上散發出一些不好的氣息,「真的沒有逼供嗎?」

「異議!」彈簧突然拍桌站起叫道,「被告方辯護人一直在重複同一個問題!」

「異議有效,請被告方更換問題。」

「切……」貓娘有些不服氣地坐到了座位上,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進嘴裏,「袖子,你問一個問題吧。」

「我?」袖子指了指自己,震驚地看着貓娘,「貓娘你竟然會在法庭上讓我說話!?這太TM神奇了!」

「廢話幹嘛,快問啊!」貓娘呵斥道,袖子馬上開始翻閱桌上的文件,大腦內部開始高速運轉,組織好語言之後,對着話筒用非常不自信地語言問道:「請問飛龍警官,你們警方是憑什麼認定被告人友誼就是犯人的呢?」

「這個之前彈簧檢察官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被告和被害人的關係並不好,而且殺意可是這樣常年累月累計起來地,總有一天會突然爆發……」

「突然爆發的話,如果是我,我會更加傾向於刀或者錘子之類的武器,而並不是選擇本案中的胸器毒針,這樣既麻煩成功率又低。」袖子打斷了飛龍的話,流利地說出了貓娘之前在社團所說過的話,然後繼續陳述說,「而且僅憑動機根本不能證明什麼,如果警方要指控被告的話請拿出更確鑿的證據出來。」

「飛龍警官也算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官了,我們檢察方認為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彈簧代替飛龍回答了袖子的問題。

「憑經驗就能斷定一個人是否殺了人嗎?」彈簧一開頭說話,貓娘馬上從袖子手上搶過話筒反擊說,「那本小姐憑我的經驗認為被告並沒有殺人,這判斷有什麼問題嗎?」

「經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審訊時我們警方所運用的一些技巧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比方說觀察被審訊者的眼珠的轉動情況,全身各部分微小的動作,都可以判斷被審問人是否在撒謊。」

「那麼,我說一句話,你能判斷我在撒謊嗎?」貓娘對飛龍所謂的判斷說謊的方法提出質疑。

「異議!這和本次案件沒有關係!」「異議有效,請被告方更換問題。」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啊?這和本案沒有關係麼?」貓娘一臉崩壞地向宇宙法官問道。

「那是警方自己的判斷方法,因為不是很重要,所以沒有必要在這裏再強調一遍。」宇宙用很平和的口氣對貓娘解釋說。

「那好那好~我們再換一個問題。法官大人您的口味也真是算奇特的,什麼樣的問題都滿足不了您……」貓娘呲牙咧嘴地說道,「現在,就讓我們進行上次中斷的問題繼續辯論吧。上次我說到哪了?」

「你所列舉的三種可能的情況全部不成立,所以假裝暈倒中斷了法庭。」

「淨TM扯淡!明明是由於本小姐長時間在法庭與你們這些高貴冷艷的正義使者戰鬥而導致的暫時性疲勞性休克!」貓娘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對着話筒大叫道,「現在我要反駁你所謂的第三點——無法再鍵盤上安放毒針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之前那位證人也說過自己在離開之前一直在使用鍵盤和鼠標,然後又有其他目擊證人能夠證明他所說話的真實性。」彈簧不緊不慢的反駁道。

「那麼你們是否有想過,萬一那位DOTA2菜鳥是犯人的話會怎麼樣?」貓娘提出了自己的假設。

「但完全沒有動機,那位證人和被害人的關係很好,平常有空還會一起出去玩,完全沒有殺人的理由。」

「動機……動機……你們警方和檢察方只會靠動機辦事麼?」貓娘咂了咂舌,用一種無藥可救當然表情看着彈簧,「到底是什麼讓你們產生了動機決定一切的錯覺?」

「這又不是死神小學生或其他推理動畫,現實生活中哪有一開始就拼命找手法然後抓住犯人然後犯人掩面痛哭這種俗套劇情?不都是通過動機來決定調查方向麼?不要把現實當做推理動畫了,少女。」

貓娘撅了撅嘴,不服氣地說道,「那麼即使這樣也可以無視真相了嗎?」

「在得知真相之前請相信警方的判斷,警方可是這個城市中正義的一方,是為了保護這座城市所存在的群體。」彈簧雙手抱胸,非常自信地微笑着說道。


「那好,不過即使那個DOTA2菜鳥不是犯人,說得話都屬實,但是——還是有一種情況可以證明不管是誰都可以完成這次殺人的。」

貓娘在包里翻着,最後拿出了一張相片,貼在了一旁的黑板上,站在黑板旁指着照片上的電腦說:「這是第一現場的照片,也是整個房間的全景。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我覺得彈簧檢察官你應該可以辨認出電腦上打開的是什麼程序吧?」

彈簧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一會,用不是很肯定的語氣說:「應該是word文檔吧,看這界面應該是的。」

「沒錯,被害人死前在電腦上打開的程序就是word文檔。那麼袖子,word可以用來幹什麼?」

「啊?word嘛……應該是辦公的,或者說用來碼字的吧。」袖子站起來很謹慎地回答說。

「沒錯,word可以用來碼字。」貓娘點了點頭,像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一樣示意袖子坐下,「根據我的調查,專用最近在網上新開了一個文坑,名字似乎叫什麼《末法世紀》吧,並在貼吧發佈了預告貼。帖子的截圖我也有,等下需要的話可以拿出來。犯人正是通過專用要碼字這一點,設計了一個陷阱,殺害了專用。」

「碼字的話的確要使用鍵盤,但是之前證人也說過——他一直在打字聊天。即使這位證人的人品再好,也不可能說完美地避過那根毒針,然後被害人由於平常沒有扶老奶奶過馬路,人品差到一碰就中了毒針。你們認為這可能嗎?」

「NONONO~檢察官先生,你對電腦的知識還是了解太少了。」貓娘朝彈簧晃了晃食指,用一種很俏皮的口氣說道,「真正技術宅的鍵盤,是和我們大多數常人的認知不一樣的。」

「此話怎講?難道被害人的鍵盤和我們常見的鍵盤還不一樣嗎?」

「不,外表怎麼看都是一樣的。但是使用起來,他們所使用的按鍵,可比我們多得多。」貓娘的雙眼閃爍着光芒,臉上掛着一種將一切都看透的表情,「F5的作用恐怕使用過電腦的人都會知道的吧?」

「刷新。」

「沒錯,就是刷新,這位檢察官同學還是非常聰明的~」貓娘笑嘻嘻地說,然後突然板起臉,嚴肅地說,「那麼F12呢,袖子?」

「臥槽……F12我好像出生到現在都沒按過一回啊……」面對這個問題,袖子急得滿頭大汗不知所措。

「果然袖子的智商還是不能突破⑨啊~還是讓天才的本小姐來回答吧。」

「次奧……這問題的難度係數明顯不對a……」袖子在那不甘地抱怨說。

「一般人也許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像專用這種經常碼字的技術宅應該非常熟悉,F12的作用是word文檔的另存為。如果袖子你想新開一個文坑,你會怎麼做?」

「呃……開始菜單→word文檔→碼字→另存為……哦!哦!我懂了!」袖子激動地大叫道,「原來是這樣!」

「想必在場的各位也明白了吧~犯人可能是知道專用要開一篇新的文坑,又了解專用這種技術宅的鍵盤使用習慣,直接在F12旁邊插一根毒針。就算是像袖子或者那位證人那樣吵翻天,也絕對沒有理由碰到那遠在天邊的F12的~專用另存為自己的文章時,觸碰到了毒針的尖端,由於瞬間的疼痛刺激導致手指直接將毒針甩開在地上,也就形成了案發現場被告人看到的那一幕……」貓娘說着,回到了自己的人座位上,「換句話說——在之前或者之前的之前,那個誰都有可能碰電腦的時間內放上毒針就可以完成這一陷阱,並不是友誼一人可以做得到!」

「YES!!」袖子激動地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這樣下來就完完全全地逆轉了!

但是袖子每次立flag都立得恰到好處……

「被告方剛剛所說的這種情況也許會成立,但可能性太低,我方不給予認可。」彈簧聽了貓娘的話後淡淡地說道,「我方反對被告方提出的觀點。」

「反對有效。」依舊是最平常的,不夾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如果情況真的是這樣的話,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一切也不可能那麼巧安排成這樣。」

——什麼?這都不給予認可嗎!?這個宇宙法官到底在開什麼玩笑?有這麼當法官的嗎?

袖子聽到這一臉驚慌地看着貓娘,注意到貓娘剛剛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着頭,面無表情的冷漠,嘴角也在微微抽搐着……

「如果被告方沒有問題了的話,請檢察方……」

「不,請等一下。」低着頭沉默不語的貓娘還是打斷了宇宙的話,聲音中夾雜着幾番痛苦,「我方還有問題要問。」

「那麼請被告方繼續提問。」

貓娘抬起頭,露出劉海下那足以蔑視一切的眼神,輕輕地微笑着,對着話筒說道:「請問,被害人的父親,聽說是飛龍警官所隸屬的警察局的局長,這件事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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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貓娘的這一句話直接讓旁聽席的小夏驚訝地叫了出來,「竟然還有這種關係嗎?」

「我知道現場除了你們三位肯定都很驚訝。沒錯,被害人的父親是警察局局長,還恰好是負責這起案件的飛龍警官的上司,這和【我爸是李剛】有什麼區別呢?」貓娘雙手放在背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飛龍的面前,「這其中也許會有些聯繫吧,你說是吧,飛龍警官?」

「被害人的父親的確是我的上司,但是我們警方向來公正執法,不會因為這種人際關係而故意偏袒什麼。」飛龍並沒有畏懼走到跟前的貓娘,依然很冷靜地說道。

「是嗎?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嗎?」貓娘眼睛眯成一條縫,再三確認道,「那麼根據我的調查最近你可是跟你的警長一起去了貓吧最高檔的酒吧好幾次了啊,賬單現在還躺在我的包裏面呢。如果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警官的話,應該無法承受如此高額的消費吧?」

——竟然有這樣的內幕!看來這幾天貓娘的調查沒有少跑啊。

坐在旁觀席的小夏也驚訝地用雙手捂住了嘴巴。

飛龍明顯有些懵了,但是還是裝作很冷靜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只是單純的上司請下屬吃飯而已。」

「看來警官你的解釋也是合情合理地嘛~也不知道為何平時飛龍警官你和局長關係這麼差,這次案件發生之後就變成了一對好基友,幾次去高檔酒吧花天酒地……這是為何呢?」貓娘用質疑的口氣說道,講臉更加湊近了飛龍,似乎要將飛龍整個人吃掉,「這一切的契機,都是這次案件吧……」

「我方異議!」彈簧站起來大喊道,「被告方的問題有誘導傾向!」

「異議有效。」

「哦?有誘導傾向?我看是人都能看出我問得這些問題到底是在幹嘛吧……」受到異議的貓娘將身子轉向旁聽席,掃視了所有觀眾一眼,然後指了指夢子,「請問這位同學,你認為我所問的問題有誘導傾向嗎?」

「沒有。」夢子很乾脆地起立,回答,坐下。

「既然沒有的話,請飛龍警官回答我提出的問題:是否在暗中接受過局長的賄賂?」

「這只是你的推測而已,如果你認為是這樣的話,請拿出證據。」飛龍面對貓娘的問題並沒有顯得太慌張,而依舊是淡淡地回答道。

「證據?現在開始管本小姐要證據了?」貓娘始終保持着略帶輕蔑的微笑,「之前我向你們索要證據的時候,你們有給我證據嗎?想從我這裏要到證據的話,先把這次案件能指明被告是犯人的證據給我啊!」

「……」飛龍啞口無言地站在那。

「被告方現在討論的問題與本次案件無關!」彈簧繼續站起申訴道。

「與本次案件無關?」貓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指着飛龍說,「你告訴我現在我們討論的問題與此次案件無關?」

「至少你現在拿不出所謂的證據。」彈簧反駁說,「如果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那些都屬於你的個人推測,並不能直接證明其與本案的關聯。」

「也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瞎嚷嚷,的確是我的不對……」貓娘漸漸回到了座位上,雙手撐在桌子上,喘了一口氣,「但是——你們!不也一樣嗎!?!?」

袖子直接被貓娘這一聲怒吼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他看着貓娘略微有些扭曲的臉,面頰在微微蠕動着,黑色的雙眸里也閃過一絲怒火。

「也是,即使證據也全部都是間接的也不用管,因為你們認為被告是犯人;也是,即使存在不是被告殺人的情況也不管用,因為你們認為被告是犯人;也是,即使被告在審訊中有逼供的嫌疑也不用管,因為你們認為被告是犯人;也是!因為你們就憑那連袖子都不如的智商,就先入為主地認為被告是犯人!真是太好了!這樣子破案的話天下所有的罪犯都無處可逃了吧!!因為只要你們認定了一個人是犯人,然後在暗地裏溝通好,那麼那個人就肯定是犯人了!!!」

「你開什麼玩笑啊?!」飛龍警官的洪亮的聲音依然在顫抖,迴蕩在整個法庭內,「我們警方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無能!我們是人民的公僕,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義務和責任!我們從來就沒有過怨言,我們只是想保護這個城市的人民群眾的安全而已啊!」

「所以呢?所以就可以毫無證據地判斷一個人是犯人?!」貓娘從容不迫地繼續追問說。

「因為他之前已經承認自己是犯人了!!!」飛龍的臉已經被憋紅,聳着肩膀喘着粗氣地說出這句令全場都震驚的話。

「我……我沒有……」坐在一旁的友誼聽到後抬起頭,目光里充滿了無助與迷茫,「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看來是飛龍警官已經老了,到了該退休的年齡了,聽力和記憶力都不是太好了呢~」貓娘絲毫不留情地,用刻薄的語言諷刺道,「這樣的警官還是趁早退休和自己的兒子一起享受安詳的晚年比較好吧。」

「你、你!!」飛龍警官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直接沖向被告席隔着桌子緊緊抓住貓娘的制服領子,一種要直接打人趨勢。

「喂!你幹什麼?」袖子見狀趕緊上前,想要將兩人拉開,但貓娘用手勢示意他退下

「來啊!!是不是要打人啊?!朝這裏打!!!」貓娘指着自己的左眼大聲呵斥道,「用我的左眼猛擊的你右拳!!就像你審問被告時一樣!!因為是被告主動撞到你拳頭上去的,所以說不是逼供對吧!?我倒要看看你這拳朝我打下去之後會弄出怎樣的大新聞!某警官在法庭上公然毆打未成年辯護人——明天的報紙頭條肯定會是這樣的吧!到時候你名聲掃地我還會獲得一大筆賠償金,這真是何樂而不為呢?!打啊!快打啊!!!」

「次奧!」飛龍鬆開了自己的手,雙手掩面無力地呻吟着。現場一度處於混亂的局面。


「被告方辯護人,請注意自己的言行!!」剛剛一直掉線的宇宙法官終於開口警告貓娘說,「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貓娘反問道,「想要終止這個話題說明法官大人其實你是想逃避吧?參與了這場受賄的人,不光有飛龍警官,還有現在正在檢察方席位看戲的檢察官,以及坐在法官這個無比聖神位子上的你啊!」

「被告方辯護人!你現在的行為屬於侮辱法庭!」宇宙氣憤地恐嚇道,彈簧也在另一端瞪大了眼睛。

「對你們能用【侮辱】這個詞語已經算抬舉你們了!雖然身為國家法律的執行者,但是你們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法律!也少在這給本小姐說這種明哲保身的話!」貓娘提高了音調繼續喊道,「法律是什麼?法律可以是農民工討要工錢的渠道!可以是被騙者追回失去東西的一種方法!可是讓殺人犯得到懲罰的正義之錘!……但是,現在呢?現在呢!?法律對你們而言是什麼了?!只不過是你們賺錢的手段罷了!!因為你們有掌控法律的權利,每天都會有無數的資金湧入你們的銀行賬戶而你們也非常開心地收下這筆錢,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坐在自己的寶座之上,坑害着一個又一個無辜的民眾!!!」

「少在這給我胡扯了!!被告方辯護人完全是無視法庭紀律隨便發言!!這種蔑視法庭的行為應該直接被逐出法庭!!!!」再也忍受不了的彈簧也發瘋似的大叫道。

「無視法律的人是你們,不是我!!!正因為有你們這種無視法律,褻瀆法律的人存在,社會才會存在各種陰暗面!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不惜破壞法律那神聖而不可侵犯的秩序!你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一個原本沒有殺人的人被你們指認為殺人犯,在他刑滿釋放後你們有想過他的未來嗎?被各路人士指為曾經的殺人犯,檔案上永遠有這樣一個無法抹去的污點,工作,愛情,家人……什麼都沒有了!他的人生還會有意義嗎!?滿足了自己一時的欲望與虛榮,從而拋棄了一個人的人生,這種事情也只有你們這些自稱正義之人可以做得出來的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貓娘的話語所震撼,整個法庭里迴蕩着只有貓娘的怒吼聲。

「說起來也好笑,彈簧檢察官你從我們見面的那一刻起就自稱是正義。正義?在法庭上袒護自己的腦殘粉粉絲公然無視法庭的紀律叫正義?在私下收了他人的錢在法庭上一味地堅持自己的觀點叫正義?不顧他人的感受在法庭上和法官聯合起來對抗被告叫正義?!你們為什麼不去拍反國家反政府的宣傳片,而偏偏要在法庭這個嚴肅神聖的地方自稱正義!?」貓娘聲嘶力竭地大吼道,眼睛裏已經佈滿了紅色的血絲,「當正義是一種藉口,一種玩笑?在需要的時候就用正義給自己打保票,用完了就像垃圾一樣丟進垃圾桶丟掉?!那麼你們內心真正的正義到底是被狗吃了,還是在你們晚上進行床上運動時連同你們無數的小生命一起流逝掉了?!你們心中真正的正義到底在哪!?」

還沒來得及等待三人有所反應,貓娘便接着用更激進更響亮喊道:

「也許你們曾經都有過自己的夢想,有過自己的正義。飛龍警官以前是一位談判專家,用自己高明的談判方式與炙熱的心感化了一個又一個想要輕生的人們!簧檢察官從小立志當一名律師,律師資格考試的時候成績排行是全市第一!宇宙法官在十幾年前捨棄了自己的親情將自己犯了重罪的兒子直接判了死刑!!!然後現在呢!!!??問一問你們自己的良心,你們的正義到底在哪?現在的你們,和那些有喜歡的人的少女,有夢想的少年,有秘密的高中生比起來,根本就是廢物!!因為你們完全被金錢蒙蔽了雙眼,吞噬了內心!金錢能帶給你們什麼?只是一時的歡愉罷了,更大的代價是內心的空虛以及無窮無盡的謊言與欺騙!不要以為有錢了就可以無法無天,有錢了就可以創造奇蹟了,對你們來說,有錢只是創造了一個更加虛偽的世界罷了!這個世界上有更多的人需要這些錢,而你們卻將這些錢當做自己正義之心的產物,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別!?和以前的你們相比,你們現在心中真正的正義到底在哪!!??」


「住口!!!!」彈簧張大嘴喘着粗氣,用絕望的聲音喊道,「你懂什麼……你為自己很了不起是嗎……我們的正義,哪是你這種只會在這說着瞎話的高中生能夠懂的……我們可是一直很努力地想保護這座城市,而不停地與惡勢力戰鬥着……你只看到了我們陰暗的一面,但你看得到我們在幕後默默無聞所做出的貢獻嗎……我們的辛苦你能夠懂嗎……我們都是從這樣一步一步地,很努力地走過來的……才會有現在的豐功偉績啊……」

「所以說那又怎麼樣啊!?!?」貓娘的聲音再次響破全場,似乎要將現場的空氣直接撕裂,「因為自己曾經做過什麼,所以就渴望得到憐憫?渴望得到認可?醒醒吧,你們已經不是小學生了,你們是法律的執行者與審判者!不要因為自己做過什麼而向他人邀功,你們現在所犯的錯誤遠遠不是你們所做出的貢獻能夠填補得了的!你們看似成功,名利雙收,卻不知早已變成了這個社會的失敗者!你們腳底下踩着的,是那些被你們嘲諷,挖苦,毆打之後,像垃圾一般拋棄的無辜的人民群眾!你們只是表面和善,心理卻只有自己的欲望,其他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偽善者!!只要這個城市還有你們這些偽善者存在,就永遠無法逃脫虛偽的籠罩!」貓娘似乎雙眼已經快擠出淚水,但依然沒有停歇下來。

「夠了!!太過火了!」旁觀席的夢子終於看不下去,想要翻越護欄組織貓娘繼續說下去,卻發現身高太矮無法翻越,只好隔着欄杆在那叫着,「快給我停下,貓娘!!!」

「你們只是人渣!這個社會的敗類!!這個社會不需要你們這樣的人!!可以去死了!去死了!去死!!去……」


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啪」的一聲的聲響,現場瞬間一片沉寂。

剛剛還在忘我吶喊着地貓娘,此時嬌小的身軀已經完全倒在了地上。

袖子輕輕喘着氣,手掌還微微有種火辣辣的疼痛,一臉凝重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貓娘。

「已經夠了……」袖子弱氣地說道,指尖還在微微地發抖,胸口似乎也被什麼東西壓住,不能完全喘過氣來,「你說過,如果你太過分了的話,我是要阻止你的……」

貓娘輕輕撫摸着自己已經有些紅腫的臉頰,顫顫顛顛地艱難站起,低着頭沉默不語。

在場的所有人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張大着嘴巴看着兩人。

「多謝。」兩個字從貓娘嘴裏蹦出,隨即貓娘抬起頭,捋了捋已經有些散亂的頭髮,微笑着看着另外三人,用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口氣說道:

「本小姐剛剛所說的一切,只是想告訴你們各位,我們都是會犯錯誤的愚蠢的人類,而法律的作用就是給予犯錯誤的我們一種合理的懲罰。你們都是法律的執行者,如果說你們心中還有一顆正義之心的話,請不要被各種金錢誘惑以及帶有感情色彩的話語所蠱惑,公平公正地做出真正正確的裁決,並給予被告應有的賠償——就是這樣吧。我知道我在着說了這麼多廢話違反了法庭的紀律,不用你們邀請,我會自行離場,多謝你們。」貓娘說到這,微微鞠了一躬,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帶着滿意的微笑快步走出了法庭,「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哦,袖子。」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袖子注視着貓娘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久久不語。

……

「啪、啪、啪……」從旁聽席傳來了打破了這墳墓般寂靜的零星的掌聲——確切來說,只是一人鼓掌的聲響。坐在夢子身旁的艾克子面無表情,機械性地拍動着自己的雙手,渾然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神。也沒有人跟着鼓掌,似乎他們也不清楚,這位少女的掌聲的意義。

失去了貓娘的法庭,嫣然失去了原有的活力與生機,留下的只是低下頭,羞愧地沉思的三人,還有始終低着腦袋,聆聽着貓娘激烈的發言的友誼,在旁觀席默默流淚的小夏,以及站在一旁,迷茫地望着瓷磚地面的袖子。

「我方已經沒有問題要問了。」袖子輕嘆了口氣,對着話筒如是說道。


「現在宣佈判決結果。」宇宙手握判決書,照着上面的字念道,「主文:被告無罪釋放,由警方給予被告方賠償金五十萬,一個月內付清。下面是詳細情況……」

旁聽席幾個人當機立斷直接沖了出去。也許這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可以大賺一筆的新聞吧。

當然,接下來的話,袖子也就沒有聽進去了,只是靠在貓娘坐過的旋轉椅上,疲倦地合上雙眼,嘴角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果然貓娘這傢伙……果然,還是勝利了……不管運用什麼手段……

夢子聽到這,也板着臉離開了座位,朝法庭外走去。

「這下……事情可不好玩了……我生氣了……」「會長……」艾克子連忙跟上夢子的腳步。


「哎……現在本小姐想攔一輛計程車都這麼難的說……」夕陽將街道染成了金黃色,法院門前也是熱鬧非凡,人們都在議論剛剛新出爐的判決結果。貓娘和袖子繞過人群,站在馬路的邊上,試圖在這個上下班的高峰期里攔下一輛計程車。

「誰知道判決會一直拖到現在呢。」袖子向馬路兩個方向張望着,時不時伸出手想要攔下那些已經掛上【暫停服務】標牌的出租車。

「這次的敵人是有些棘手啦,花了本小姐這麼長時間才戰勝他們~」貓娘笑嘻嘻地說着,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袖子注意到,貓娘圓圓的臉上還是有一片紅色的印子沒有消去。

「剛剛好想下手太重了……真是抱歉了……」袖子眼睛看向別處,用只有貓娘能聽到的聲音道歉道。

「……算了,本小姐寬宏大量,也不跟袖子你計較了的說。」貓娘用手輕輕掩蓋住臉上的印記,鼓了鼓嘴巴,「不過,的確是很痛啦~但只有這樣我才會從失控中清醒過來吧……」

「那樣的你,真的好可怕……」袖子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和那樣的你對話了……只好採用這種極端的辦法了……為什麼那時的你會變成那種可怕的樣子?」

「沒什麼啦~你只要將其理解成生氣的我就可以了。」貓娘將視線轉向道路的另一側,似乎在有意逃避袖子的眼神,「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美好的,就行了……因為,五十萬到手了嘛!」

——還是和原來一模一樣,這麼喜歡錢啊……那她所說的那席話,其實並沒有說給自己聽咯?

袖子心理猜測着,突然發覺好像還缺少了什麼。

「對了,這次案件的真相呢?友誼被無罪釋放了,那麼真正的犯人是誰呢?」

「真相啊……」貓娘閉上眼睛,嘴裏念叨着這個詞語,「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的說。」

「為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不是推理動畫——因為知道真相,只能給人帶來不幸與痛苦,沒有人會從中得到幸福。」清新而溫柔的聲音,流淌在兩人周圍喧鬧的空氣中,「所以,我並沒有順着我的推測繼續調查下去。」

「推測?」

「嗯,現在僅有的,也僅僅是推測而已。真相什麼的,這個世界並不需要……」貓娘睜開閉上的眼帘,輕輕地微笑着,說了下去,「之前飛龍警官也在法庭上說過,友誼曾經【承認】過他是犯人。但後來卻又改口了,這是為何呢?」

袖子不明白,搖了搖頭。

「一開始我也是不明白的說,但後來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產生了一些疑慮——卻又不敢調查的疑慮。」貓娘用包含着哀傷的聲音說道,「袖子你應該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友誼在離開法庭時所露出的奇怪的微笑吧——那是一種似乎像是保護了珍貴之物的欣慰與滿足的微笑。在那一瞬間,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又不想對任何人提起……也許只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但逐漸調查下去,我就愈發擔心與惶恐,因為一切似乎都在往我所想的方向發展。」

「……」袖子並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貓娘,等待着貓娘繼續往下說去。

「我調查了案發當時小夏同學的行程。當時她正在學校旁的一個補習班補課,但根據她老師所說的,在課間休息時,小夏遲到了十分多鐘才回到教室,算上休息時間十五分鐘,足以在補習班和友誼的宿舍跑一個來回……」貓娘的話語在此刻停住了,黑色的雙眸中也閃過一絲不好的神情,話語也略微有些顫抖,「然後……我就沒有勇氣,繼續調查下去了……我害怕真相,會和我所猜測的一樣……」

「原來貓娘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嗎?」「每個人都有討厭的東西,本小姐作為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也不會例外。」

「這個故事也許聽起來很美,但是無論發生在誰身上,都不會感受到幸福。也許小夏只是想讓友誼擺脫煩惱,也許友誼能夠為了小夏而背負罪名,但這一切……僅僅是推測罷了……真相什麼的,真的已經不重要了……就讓真相,永遠成為一個秘密吧……」

袖子看着貓娘此時此刻佈滿陰霾的臉頰,脖子變得冰冷,想說出點什麼,卻又無力開口。

「算了,我覺得我們很難在這攔得到計程車了,往前走一段吧。」貓娘的臉上重新恢復了招牌的微笑,兩人便沿着道路兩旁的行人道,徐徐向學校的方向走去。

夕陽西下時的春風不免還略微有些寒意,兩個人就這樣輕輕踏着腳下被風吹落的樹葉,發出「啥啥」的聲響,並排走在這片金色與綠色交相輝映的海洋中,沉默不語……

「袖子,問你一個問題好嗎?」貓娘清澈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的沉寂。

「說吧。」

「你能夠——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而背負上殺人的罪名嗎?」

輕柔的話語似乎已經被周圍的嘈雜聲所掩蓋,兩人也在這時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也許,做不到吧……」袖子喃喃地低語道,「但是,我會盡力去保護她的。」

「……」貓娘聽到這個回答,稍微抿了抿嘴唇,安穩地笑了笑,「那麼,袖子你還真是比不上友誼君呢~啊!有一輛空車!的士!」

貓娘像個看到新玩具的小孩子般,朝馬路上邊招手邊跑去,高跟鞋踩在樹葉上,依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袖子看着貓娘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到最後,我和貓娘都是被利用的吧……即使我們的無罪辯護並沒有成功,一切也都在他們的計劃當中——也許未來對他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只要有自己所愛的人在身邊,人生就不會有遺憾吧……為了這份幸福,即使是犧牲未來,也毫無怨言。但如果這份幸福,是友誼冒着失去自己人生的風險去換取的話,也請他們坦然接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吧……

——然而,即使他們是幸福的,我與她的距離,又到底還有多遠呢?


隔天下午,袖子推開社團活動室的門,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嗯?貓娘現在還沒來嗎?」袖子自言自語道,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放着類似兩張便條的紙張。

——給袖子:QAQ本小姐由於喉嚨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異常疼痛,並且失去了發出聲音的能力,故這幾天每天下午要去醫院一趟,這周的社團活動就全部取消了,真是可惜的說= ̄ω ̄=(醫生問我是不是唱了一晚上青藏高原,真是可怕的說!)。不過,為了慶祝這次的大勝利,周五下午再來到這,我們一起出去吃飯慶祝一下吧~\(≧▽≦)/~ 以上,你最美麗的社長 貓娘 留

「呵呵……」袖子閱讀了上面的內容後苦笑了一聲,「用那麼大的聲音吼樂這麼長時間,喉嚨沒事才怪呢……那麼另一張呢……」袖子拿起了另一張便條。

——這次多謝你們二位的幫忙了,五十萬的委託費已經轉到了指定的賬戶上了,請查收!另外兩位一定要好好相處,將來要幸福地在一起哦~0 0 by 小夏and友誼

袖子面無表情地將便條撕碎後扔出了窗外……


周五轉眼間就到了。

「好的,準備好了,GOGO出發!!」貓娘興致勃勃地往門外跑去。

「餵……別走太快了……」袖子背上剛剛放下不久的書包,也匆匆地跟上。

至少到現在,一切都和平常一模一樣……

「袖子,你說今晚我們應該到哪吃呢?我不在的這幾天看美食雜誌可知道了很多新的地方的說……」貓娘還是向往日一樣滔滔不絕地講着,直到兩人走到了樓梯口旁。

和以往不一樣的是,現在傳來了上樓的腳步聲。

貓娘聽到腳步聲後停下了腳步,推測道:「難道現在又有新客人了?」

但隨即出現的身影打破了貓娘的推測,因為出現在兩人眼前的,依然是身穿水手服,袖子上帶着紅色抹布的風紀委員——艾克子。

「兩位,下午好啊。」雖然面無表情,但從聲音中貓娘還是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還有另外一個人……那麼就應該是……」

從艾克子身後出現的,是一臉戲謔的微笑的夢子,「很抱歉打擾兩位了……」

「你來幹什麼……現在已經放學了……竟然還讓您親自大駕光臨……」貓娘沒好氣地說,拉起袖子想要繞過兩人,但袖子卻呆呆地站在那,一臉凝重地看着貓娘。

「怎麼了?」貓娘疑惑地問道,「袖子你還想和這傢伙在這糾纏麼?」

夢子輕輕走上前去,粗暴地斷開了兩人的手,並握緊袖子的手一臉壞笑地說,「小貓娘啊~既然是我親自來的話,肯定會有很重要的事啊,你說是吧,袖子同學?」

「!」

「今天我來啊,就是要說明一下,關於解散HI社的事情的。」夢子如是說道,抬頭看了看袖子陰沉的臉。

——「如果說和你們合作的話,就可以擺脫HI社和貓娘了嗎?」

——「當然的,只要你和我們學生會合作的話,貓娘我們是根本不放在眼裏的。想必這麼長時間內,呆在貓娘身邊,也總會有忍受不了的一天吧。這是你在學校內,唯一可以從苦海中脫出的機會哦。不光是這樣,將來保送你上個好大學什麼的,對我們學生會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說得都是真的嗎?」

——「我學生會長夢子絕不食言,請好好考慮下吧——是要HI社,還是要自由自在的未來?」

「袖子……你……」貓娘直直地頂着袖子 ,用一種快要哭泣的聲音說着,「背叛嗎?……太,令我失望了……」

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充滿了——像是要裂開的感覺,無比地痛苦……但是袖子仍然一言不發,沒有再看貓娘一眼,身軀便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現在,就讓我們開始吧——HI社的,末日審判。」夢子面帶輕蔑的微笑,用冷冷的語氣說道,「一定會很有意思的,對吧,貓娘醬?」


放學時間,昏暗的教室里只剩下袖子與稀飯兩人在整理着最後的內務。

窗外烏雲密佈,失去了夕陽的天空一片陰沉。雨滴如同箭一般射向大地,發出冷冷的聲響。雨水順着玻璃窗流下,在窗戶上構成一副奇妙的圖畫。四周的空氣是潮濕的,並夾雜着微微寒意,讓袖子不禁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

「好大的雨哇……」稀飯看着窗外的磅礴大雨感嘆說,「天氣預報根本一點都不准嘛~袖子你今天有帶傘嗎?」

「帶了,那麼我先送你回家吧。」袖子晃了晃手中深藍色的摺疊傘,提議說。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袖子!」稀飯臉上掛着幸福的微笑,用無比歡快的語調說道。

——從那次「背叛」事件開始,我已經有一周,都沒有去那個地方了。我知道作為一個背叛者,我已經沒有資格再用自己顫抖的手,去推開那厚重的門扉……同樣,我也有一周,再也沒有看到那熟悉的笑臉,沒有聽到那小姐般的責罵聲,沒有再與她在一起鬥嘴……

——是否已經解脫了呢?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至少,那張申請表還是牢牢地緊握在她的手中的,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能說是完全扯清了……但是,為什麼……

「袖子,快打開傘啦!」稀飯賣萌的聲音將袖子拉回現實,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到了教學樓的門口。在門的另一端,雨不停地下着,似乎已經形成了一道由清亮的雨水,所組成的透明的牆壁,阻撓着兩人繼續向前。

袖子用力將已經有些老舊的摺疊傘撐開,稀飯也隨即鑽到了傘下。兩人就這樣緊靠在一起,徐徐前進在這磅礴大雨中。

春雨中略微夾雜着一絲桃花的清香,瀰漫在書香味本來就不是很濃的校園中。

大雨滂沱的天空呈現出一片灰茫茫的景致。

兩人有說有笑地前進了一段距離,突然間,稀飯停下了腳步,直直地望着前方。

「怎麼了?」袖子問道,眼睛隨着稀飯的視線望去——朦朧的雨中,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一頂粉紅色的雨傘,逐漸向兩人身邊靠近。

袖子感覺自己的脖子在發冷。憑着這個身高,這種走路的姿勢,以及,一種熟悉的感覺,袖子已經意識到傘的主人,究竟是誰了。

身着水手服的女生將傘揚起,露出藍色的短髮和黑色的雙眸,以及略帶寂寞的微笑。

「等了你好久了呢……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