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伴我同行2》,是由山崎貴、八木龍一製作、執導的一部50周年紀念電影。其形式與劇情承接5年(實際上已經6年了)前的45周年紀念作《哆啦A夢:伴我同行》。但在另一方面的,《伴我同行2》同樣的承接下來的,還有《伴我同行1》無休止的爭議。
《伴我同行2》從一開始放出預告的第一P開始,便將「逃跑」這兩個字大大地打在了屏幕上——毫無疑問,片方從一開始便下定了決心依次為噱頭吸引影迷的注意,又或者說在決心結束《伴我同行》這個系列時,兩位導演編劇試圖「搞點大新聞」。但不管怎麼說,從結果看他們的目的是達到了的。至少在貓吧這個社區中會有許多人紛紛出手為之寫下「判決書」。那麼對於「逃婚」這個話題,我在此也不特意贅述了,一方面在劇情上它其實並非當初渲染的如此嚴峻,且針對此事不管是那一種觀點展開的議論都不會少。另一方面,也並非大眾們真心關心的話題——是的,在這部電影開始在大陸宣發,走出圈子後我們能看到的更多的話題不是「大雄逃跑了」,而是「大雄,他結婚了」,而這一現象也正是最開始我寫這段文字動機。
在這之前,首先還是得談談電影本身。整場電影看下來,我坐在從燈光驟然熄滅、到隨着《虹》的響起而逐漸明亮的影廳,想過的最多的一件事,是「希望它不要太差,希望它不要太差……」。或許正是放低了心裡的預期,最終摘下眼鏡後我喃喃自語的是「你這小子,擔心死我了」。簡單的來說,我還是會給《哆啦A夢:伴我同行2》一個合格的分數。
一、總體劇情
相比於前作,《伴我同行2》加入了大概有一半的原創劇情。那麼對於劇情的評價也需要分以不同的方式、角度切入了。
1.奶奶的回憶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對於這個故事,我們在評價時往往會有千言萬語,然而一旦試圖去展露時,又不免會有些吞吞吐吐。這個故事因何而催使我們一遍遍地落淚,這答案不言而喻,它如何如何感人其實並不用我們去解釋,也解釋不完。嚴格來說,我目前其實並沒有什麼摯親西去,但就算僅僅只是與之相隔兩地,年少時的我也常常會在恍惚中看見他們走來,不過是坐在我的身邊,然後笑着笑着頭頂昏黃的燈就熄滅了,再睜眼時不過是枕頭上添了幾滴淚水罷了。他們本沒說什麼,但其實卻仿佛說了很多。也正是如此,我喜歡大山版最初的那一版簡單的畫風下承載的我最初的回憶,也欣賞中篇附映中對畫面細緻的描摹刻畫與延伸,同樣喜歡水田11版奶奶對大雄最真摯的鼓勵……但要說「最」,對於我卻是06年柔和的節奏下我與大雄走得最近的那一次。
大雄與奶奶的故事對於我來說,是一個關於童年的朦朧的回憶,因而它能夠引起我強烈的共情;對於大雄,是一個無法抹平的遺憾,因而哆啦A夢說什麼都拉不住他的衣角;而對於奶奶,大概,就只有那麼一句:「謝謝你,大雄。」
那麼對於《伴我同行2》中的這一故事的評判,我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特定的標準。本作中的對此的敘述只能說中規中矩,但相比於大山版、水田版的tv又少了些優秀的bgm渲染,再加上這次是將其改編為整個電影的開端,故事的本身的高潮沒有辦法很好的把握。而對於畫面感,我覺得這裡應該是有3d本身的緣故吧。(小聲吐槽,奶奶走的那麼辛苦,那給她配一把拐杖不好嗎!步子邁的慢一點不行嗎!那小碎步看的我……有點……出戲。)總之,電影終的奶奶的回憶可以說是合格的,但於我而言,它在我心中鋪開的美好並不能說超越哪一版的tv。不過,前面也說過了,畢竟它是作為這部影片的開頭,我仍然感激在奶奶在婚禮臨近落幕時的那一眼……
2.混亂的結婚儀式
這一部分令相當多的哆粉感到了失望與不滿。嚴格意義來說,10歲的大雄在面對毫無準備的婚禮時有如此的反應也是正常的。但對我們這些「看着大雄長大」都人來說,對於這個孩子多少會有些父母之於孩子的情感,即便是不期盼他能有什麼輝煌的成就,也會為他的幸福而祈禱。結婚儀式,它是我們人生中少有的不僅僅只是一個過場的儀式,我們、大雄、靜香想必都有無數次地幻想過,兩人現在站在布滿鮮花會場,現場鳴奏着一首聽過無數次但這次怎麼也聽不膩的音樂,台下坐着彼此熟悉的親友,遠處的陽光穿過人群灑在婚紗和禮服上……但顯然,在導演們看來這個儀式也許沒有太多深刻的含義,或者說是大雄的結婚儀式對他們來說並非有如此重大的意義。你能說這樣的安排是沒有意義嗎?當然不是啊,導演是希望能為整個電影增添些許笑聲。只是,同樣的話,大雄的婚禮究竟是什麼?也許,是導演們在想方設法令大雄尷尬的時候,沒有想過(又或者說並不在乎)粉絲的尷尬,那麼至少在這一點上,導演們是遠不如大雄了。
我沒法站在像這兩位導演這麼高的高度,動用手下的資源,去把自己曾經對着黑板心不在焉、咬着筆頭時所想像的故事描繪出來,我只能期待着,能在熒幕上看到,不靠譜的大雄在那一天能夠有個圓滿的回憶。可不管我們怎麼評價,這個婚禮對於大雄自己已經是不完整的了。我也有想,如果一定要搞個這樣的效果,能否把婚禮當天改成婚禮前的「演練」呢?又或者忘掉尷尬的剛才,將婚禮重來?算了,不多想了吧,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3.失蹤的大雄
這一段受到的爭議不亞於上一個話題,但是鑑於這裡牽涉到較多關於「人設」的爭議,就暫時先不過多在這進行闡述了。
4.少年的我
如果是第一次看這段,相信會有人疑惑:「是否於何處看過這個故事——啊,這是45年後的我啊!」是的,這便是套用了《45年後的我》了。
回憶起當初看哆啦tv的時候,《45年後的我》是哭的最厲害的一次。每想起這麼一個故事,它都會提醒我,人們自古以來吟詠的關於時間的詩歌並非「為賦新詞強說愁」,它會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自然也包括我。我們無從得知45年後的大雄和靜香的生活是否是我們祝福的那般恩愛,我們沒法知曉45年後他和他的損友小夫、胖虎是否還是那麼地要好。我們只知道,這個老大叔他感激童年碰到的他們,感激那些充滿繽紛的幻想的過往……不得不說,時間確實是個神奇的概念,不管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不管見過多少的山川湖海,到了最後總是會被他磨平了稜角,趨於平靜。爭奇鬥豔的鳳仙,高傲堅毅的向日葵,到了最後,都不過是在提着枯黃都葉看深秋的晚風拂來。但即便如此,不經意地一抬頭,我還是能嗅到了風中的余香。十歲的大雄不能理解,為何面前這個45年後的自己如此沉浸在朋友們的怒火與追打,他明明厭倦了這一切,但眼前的他卻比任何時候都笑的開心;十歲的他嘆息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幸,可那只有着哆啦A夢的色彩的翠鳥偏偏在他的眼前從水中躍起,吞下咬住的魚兒。55歲的大雄,就這麼一直在少年的他眼中的不幸中笑着,直到最後那個他當初再熟悉不過的畫面映入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漫腦海,他終於還是流下了眼淚。也許這時正對於他來說,有太多的東西從熟悉逐漸陌生,結果猛地和你一聲問好,便不知所措了吧。
《伴我同行2》中是如何的呢?實際上,電影中的這段並不能算是這個故事,只是套用了下形式,導演也並沒有試圖去講述原本的《45年後的我》中的一個關於人生的客觀現實,也沒有刻意去展現「時間」那股壓的我喘不過氣的力量。15年後的大雄在這片空地所體會到的欣喜想必也遠不如45年後的大雄。25歲的他相比於55歲的他缺少的,可能是看破過往而返璞歸真的理由吧。其本身是用於銜接兩段劇情,因而是略顯刻意,會有人看的「莫名其妙」。那麼關於此處,我就只能說沒有太多感覺罷了。
5.交換繩風波
在這大概可以說是劇情轉折點吧。我們不能說25歲的大雄在此「尋找自信」的設計有多巧妙,但終歸還是圓了回來。這裡終究還是讓胖虎、小夫站了出來,說了「能欺負大雄的人,只有我們」,這種雖然像是為了耍帥且實際有點可惡(大雄:可惡,那還不是欺負我),但仍然還是靜我無比欣慰的話。且細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話,能更好地說明這三個損友之間的關係吧,哈哈哈。從我的角度,大概是挑不出什麼毛病,至少我還是會相信25歲的大雄看着眼前10歲的靜香、大雄時說的,「我也要回到我的靜香身邊了」。(不得不說的是,在交換前的「回憶殺」,它本身不過是很常見的一個套路,但卻相當的有用,我依舊是不爭氣地掉了眼淚——這樣的故事,也許我看幾遍都不會夠。)
6.我出生的那一天
我們人生中最神秘的一段時期,那大概就是這段沒有記憶的日子了。
我其實也是像大雄那樣,一直對自己的名字有許多的疑惑。記得在我小學時上過的一個補習班,老師給我們的第一個作業就是問一下父母我們名字背後的含義或故事,然後前來向大家介紹。這對我來說其實是一個難題。因為用我父母的話來講,我的名字實際上也不是他們取的,要問具體的含義時,他們也總答非所問,以至於最後我直接胡謅了一通。因而對此我很強的代入感——我出生的那一天,到底是怎樣的?我的名字由來到底是什麼?我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霧)但我想,要是真的聽到他們那無聲的期待,或許我也是會如同大雄那樣直皺眉,哈哈,可笑卻又不假。但無論怎麼講,相信萬變不離其宗,每一個孩子的出生基本上都是寄予了父母親的祝福,每一對父母都是驚喜又激動地迎接這一刻。就像月見台的護士所想的那樣,這樣焦急的父母她已經見怪不怪了。我至少是相信,我這普普通通的名字背後也是和大雄一樣飽含了父母的無限期待。
《伴我同行2》中的這一段,不同的是增加了一個成年大雄的視角。說實話,我期待的是25歲的大雄對於這一幕可以有更多不同的反應。在很快的幾年後,他也將收到造物主賜給他自己的禮物,那時的他將不再是他們懷裡的他,而是那個在一旁狂喜的野比先生。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問題,不是也有句話說,男孩成長為父親就是那麼一瞬間嗎。
7.婚禮之上
進度條不知不覺就已經拉到了這裡,25歲的大雄終於也走向了他的靜香。
「各位好,我是野比大雄。」
這次他依然沒有用上他的演講稿,但要說的東西卻像電影般在他的面前快速地放映着,裡面有出生時對着他和哆啦A夢怒吼的爸爸,有那個打着補丁的玩具小熊,有一張張打着鴨蛋的試卷,有曾經充斥着呼救聲的空地,有不管怎麼吃都不會膩的曲奇餅……當然,即便沒有看到,也還有我們每一個人都會不約而同地說出的東西,一個普普通通的抽屜。
「是的,我野比大雄並不是什麼英雄,我實際上並不能像你們所期待的那樣,拿着武器拯救朋友、拯救世界。我同樣也沒法像父母們期待的那樣,成為學者、藝術家、運動員,我這個被贈予無限期待的人最終還是走向了平凡。一直以來,我幾乎不管對什麼事都沒什麼自信,那麼地不靠譜,在考試的時候,在拿起棒球棒的時候,甚至在架起單車的時候……但是,各位,請你們相信,至少在這件事上,和靜香組建一個不輸於你們每一個人的幸福的家庭,我有信心。」
不遠處的鮮花的背後,轉過一個熟悉的背影,在人群的掌聲中無聲地走出了任意門。大雄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張慈祥的面孔,以及那個逐漸遠去直至消失的背影。
「謝謝你呀,大雄。」
二、
這裡再談談對於這部影片的其他的一些無關痛癢的小遺憾吧。
首先,是音樂。對於一部電影,好的配樂往往可以它加很多的分,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進入劇情當中。同時,於我個人而言,我覺得插曲要比ed更為重要,但對於《伴我同行2》,它有一首受到粉絲們廣泛的好評的《虹》,卻沒有為之創作一首插曲(雖然伴我一也沒有)。而在放映結束、走出影廳之後,我也很難回憶起這過程中聽到的bgm的旋律。就像我之前說的,在過去看tv中短篇的時候,它的背景音樂總能引得我仿佛走進畫面,而這次並沒有。
其次,ed的插畫我很喜歡,《虹》也很好聽,但是插畫放映的節奏有些跟不上音樂的節奏,至少多增加一些、切換地快一些,效果應該會更好。
接着,關於配音。tv動畫經常會有一個問題,就是使用交換繩交換了靈魂意識後,各個角色使用的配音均是當前這個意識所屬的配音,同樣在《伴我同行2》中亦是如此。倒不能說這很不應該,但是希望改進為好。
(然後是一個極為主觀的看法:我討厭死亡腮紅!)
三、從人設問題談起
在吧內,每每談起對《伴我同行2》的評價,總不免會冒出對人設的批判。但在具體談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覺得,它要從一個短篇故事——《雪山羅曼史》說起。
《雪山羅曼史》這個短篇故事也是一個有極大爭議的故事,正是在這個故事裡,靜香正式提出了求婚。而其衍生出來的問題正是一個被翻來覆去談論了個遍的問題——靜香為什麼要嫁給大雄。
靜香為什麼要嫁給大雄?對於這種問題(請允許我講得隨意一些),有的人是覺得可笑——感情到了那個點上,難道不是順理成章了嗎?但往往會有不一般的人對此提出不一般的見解:「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隱情!」而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並非像坊間傳話那樣「空口無憑」。「你看,靜香不是說了嗎,嫁給你就是怕他照顧不好他自己。」聽到如此,討論一度變得難以進行了下去——是的,啞口無言了,就……挺無語的……這還真是在攻城的時候發現原來沒有城牆,於是乎無所適從了。但轉念一想——誒,孩子,講話細想還挺甜的!細想自己的女朋友(當然我沒有),看着冒冒失失的自己,然後捂着嘴先是嘲弄一番,然後說道:「喂,咱們結婚吧,不然……怕你一個人死在家裡。」哈哈~
另一方面,這次的雪山事件,大雄在其中起了一個什麼樣的作用呢?答案是,貌似沒有。這麼一個故事難道不應該是英雄救美定終生嗎?然而這裡確實是靜香看着不靠譜的大雄拿出一個個對於眼前的困境都無濟於事的工具,然後笑着出手反過來幫了他一把。往高了說,「大雄通過這次事件,促成了他與靜香的婚姻」,這顯然不太可能;往第了說,「《雪山羅曼史》對於靜雄的愛情毫無幫助」,這也不合適,從靜香的視角,當自己被困在這個雪難之中,未來的伴侶不畏艱險,忽然就在白茫茫的海洋中走到你的身邊,這也着實是件浪漫的事——這個也許並沒有多糟糕的困境可以令她能確定一件事,就是危難時大雄他會在她的身邊。
然後看看水田版對於《雪山羅曼史》的兩次處理。第一次,在靜香出發前往雪山前,兩人在公園的座椅上多了些較為親密的互動(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當然你說不覺得我也無法反駁),並加了一段大雄隱晦地向靜香示愛然而靜香沒有聽出來的,以及最後趕來的大雄本身也是下定了決心求婚的橋段(這裡至少可以看出,水田版製作組也同樣是如此認為——雪山事件,不過是個契機),然後會有許多人表示莫名其妙的一點——怎麼好端端地加了個出木杉?第二次,與第一次恰恰相反,對劇情的一點改動不是在開頭,而是在結尾:還生着病的青年的大雄匆忙地趕往車站,撞見了已經回來的靜香,那個他正要去「解救」的女孩,然後,背包里那些沒有開罐器就打不開的罐頭一個沒留神就灑落在了地上,然後響起了靜香的角色歌……有的人可能會覺得,第二次重置中的青年大雄是不是窩囊了點?但相反我更喜歡這第二次的設計,它呼應了我前面所說的,不管靜香她遇到了什麼,即便是那麼不靠譜的大雄,他也仍然會挺身而出。且靜香歡快的角色歌,正是告訴我們一件事,這一話的主角從某種角度來看,其實是靜香才對。
但不管是水田版哪次的改編,其問題也都只能說是細枝末節,而《伴我同行》的改編,可以說是已經改變了整個《雪山羅曼史》。編劇並沒有選擇藤子老師鋪下的路,而是走了一條非常傳統的「英雄救美」的路。他不僅讓靜香在雪山中癱倒下來,將靜香的「請求」改為「答覆」,將直述改為轉述,甚至讓青年的大雄直接趕來救下了靜香。編劇們將這個故事中大雄那不過推波助瀾的作用改得至關重要,同時這一系列的改動,是直接導致《伴我同行2》大雄「不自信」的這一大跌眼鏡的操作的原因。
我要講的就是,從《雪山羅曼史》開始,你就不得不將《伴我同行》視為一部有同人作品性質的電影了,因為它的發展,論理確實就很難和原作接上正軌。如此一來,你再用原來的一套標準、原作的「證據」去談《伴我同行2》中大雄的行為是否不符合人設就有些不太合理了。《伴我同行2》中未來的大雄的不自信,在這一系列中,並沒有問題——因為自己對靜香的答覆的記憶,源自於十多年前的自己;因為落入雪山那一天,似乎至關重要,所以它在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然後我想要談的是,哆啦A夢的到來,究竟令大雄成長了什麼?我想,也許是原作對於未來描繪的太少,加上我們對於25歲的大雄寄予了太多的企盼,以至於我們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成熟穩重、做事細緻講究的青年形象。那既然原作中描繪的不多,我也來談一談我自己的看法。
大雄是因何而得到岳父以及你我的認可?「那個年輕人會為他人不幸而哀傷,為他人的幸福而祈禱」。大雄又因何得到靜香的信任?是長久地交往中,逐漸發現自己願意和眼前這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永遠在一起。
哆啦A夢之於大雄,是家人,是朋友,是老師,他為大雄帶來的首先是童年的陣陣歡聲笑語,黑夜裡最溫暖的依靠;是承諾他,他的努力能夠有所回報;是幫助他,令他身上那些的缺點掩蓋下的微光被人看到;以及對他「遇到困難,一定要自己想着辦法去解決」的忠告。一來,這既不是如某些沒看過幾話便自詡懂王(這裡,我就是特指在b站看到的某篇閱讀量不小的專欄,這是我剛重新走進哆啦的圈子時看到的一篇震驚我三觀的文章,這裡就不過多地搞什麼批判了)的人所想的「哆啦A夢用未來科技直接大雄改變了命運,強行使他和靜香在一起」——試想你回到過去帶給一個頹廢的人以快樂並激勵他奮發圖強這能有什麼錯;二來,它也不會是像許多理想主義者企盼的,使人脫胎換骨——大雄,他總歸還是大雄。
我不會說「你啊,還是那個老樣子」便厭煩這個形象,因為我還清晰地記得,從一開始我喜歡那個冒冒失失的孩子,就不是因為他能否在中長篇中將難以收拾的局面化腐朽為神奇,不是因為他是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更不是因為他能否將每一件事都處理地天衣無縫。 如前面所說的,大家對大雄的期待,有時往往就如同父母對於孩子的期望。而孩子在父母面前攤開手表示綆短汲深時,父母也必然是會有所失望,甚至於不滿。但就像我一樣,即便如今我並沒有達到我的父母所期盼的那樣,而是走進了一個叫做「平庸」的圈子,與眾人無異,他們還是會時不時地打電話給我:「如果生活費不夠了,一定要和我們講啊。」這大概就是如此吧。
四、針對部分邏輯問題
是有許多人,對電影的一些情節的邏輯問題有所見解,那當然,我想我畢竟也是個觀眾,也應該是可以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的。
我在前面是說過了,《伴我同行2》中的這些情節,在《伴我同行》中是能邏輯自洽的。有人說,25歲的大雄偷走時光機,給10歲的他和哆啦A夢帶來了極大的麻煩,這着實可惡。倒不是說偷東西是不可惡的,只是覺得有些比喻想來還是不太恰當的。是的,在街上看到一朋友的車便開去深山老林里,這想來是有些大病。但我細想還是有些傷感,哆啦A夢之於大雄卻也只能說是這麼一個朋友了,那如果這樣看來,《伴我同行2》可還真是可惡啊。那又或者,我們在談起這個事的時候,不談時光機,去談一輛車子,嗚呼,那時光機它可能會覺得不屑一顧,憑什麼我這個穿梭時間的機器是和一個穿梭空間的比?但機器終歸是不會說話的。又再者說,大雄這小子,過分了些,用完東西便不還回去了——那要這麼說的話,其實可以再加一句:大雄這小子,過分了些,有心事坐時光機走了便走了,還不回來!如果說,可以搞懂後面那句話,我覺得大抵是沒理由搞不懂前面那句話的。
也正去大雄自己信誓旦旦地提的那樣:「這沒問題,只要我找回了自信,回到婚禮開始的時候就行了。」我們當然知道結果是事與願違的,於是替他干着急,接着終於他自己也知道了,然後便對他來到此處的原因熟視無睹了,催着他試着去想一些應該想的東西。什麼是該想的東西呢?兩個人走到深林遭遇猛獸,一人呼喊救命,有些不知所措,一人從容淡定,說道:「我們,要解決這隻猛獸。」如此,那後者自然是該的,那前者?順理成章,不該了嘛,是吧。 我有聽聞人說:「為什麼不用時光機?」確實,這算是《哆啦A夢:伴我同行2》的一個槽點吧,但並不是《伴我同行2》的槽點——可能說的繞了點,簡單講就是,這樣的問題在《哆啦A夢》中是普遍存在的,如果以此來批判《伴我同行2》在《哆啦A夢》中失敗,就有些不講道理了。當然,如果是以展現在大眾眼前的一部電影的身份,那批評它這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的了。
對於某幾個問題,我比較主觀且極端的見解就是如此。
五
好了,如果你已經看到了這裡,那麼我在此先誠摯地感謝你的耐心,願意聽我這麼一個不入流的人的嘮叨。
15年的初夏,《哆啦A夢:伴我同行》在中國的上映,給了它在我們這的一線生機,將在大陸停滯不前的《哆啦A夢》往上抬了起來,於是更多的人注意到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過客。那位過客微笑着講到:「大家好,我叫哆啦A夢,我想做你們的朋友。」這是我,以及許多的哆粉無論如何都期待《伴我同行2》能夠在大陸向前沖的理由。
是的,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便說了:「大部分人看到《伴我同行2》的預告時,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大雄,他結婚了』,這是我仍然願意去繼續寫這段文字的原因」。多年前我第一次接觸到《哆啦A夢》,那時它在我心中種下了一粒種子,多年後這粒種子終於發了芽,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走近了《哆啦A夢》其實一直向我敞開的大門,看到的是一片開滿天竺葵與雛菊的花園。
我為何如此期待《伴我同行2》?因為我期待,在這個機器貓逐漸淡出人們記憶的大環境下,我們能夠借着《伴我同行》將《哆啦A夢》分享給更多的過去的我,收穫更多的願意聽那個藍色「狸貓」信誓旦旦地說着「沒問題」的朋友,更多願意聆聽夢想的你們。《哆啦A夢》,它是一個將既定的結局在很早的時候便向我畫出,然後用畢生精力去講述它背後的美好的故事。也許會有人不相信它,但是……
但是我相信,這個用心去祈禱別人幸福的他的未來也是幸福的。我相信不管現實有多麼地蒼涼、無奈,在紙上、屏前還需要有溫情湧現。我相信即便哪天那隻藍色機器貓已經走出了我的生活,我還是會抬頭看看天上幾朵和我一樣悠閒的白雲,然後感概:「啊,是哆啦A夢啊,真懷念啊。」我相信,多年以後,我不會後悔當初高調地說出「我喜歡《哆啦A夢》」。我相信,這個已經有50歲的作品,它有資格說,它伴我同行。我相信,會有很多人和我一樣,如果拿到那隻筆,一定會在故事書的結尾寫下B-L-E-S-S,祝福。
我相信它,希望你能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