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說明一下,筆者雖只是一名《哆啦A夢》的愛好者,沒有看過藤子老師的很多作品,但是還是希望能夠從《哆啦A夢》的角度,分析詮釋一下藤子老師的SF精神。
藤子老師心中的「SF」,並不是「科幻」的意思,而是「一點點不可思議」,青文出版社翻譯成「異色」。一點點不可思議,那麼在藤子作品中更多的就是真實感。筆者認為,這個「SF」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對現實方面的刻畫,而另一個是對不可思議的刻畫。
在現實當中,最貼近我們的,或許就是生活了。在藤子老師創作的《哆啦A夢》當中,有非常多的地方很貼近生活。比如故事當中會出現一些歌曲,它們或是日本的民歌,或是當時流行的歌曲[1]。故事當中也會出現流行的漫畫,或者是雜誌、偶像等等。在一些篇目當中也會出現日本的傳說,或者是小說,一些故事也取材於藤子老師常愛聽的落語故事。就是作為路人的群眾,也會喜愛哆啦A夢的道具,這也是因為它到達了各自心中的願望。
《我出生的那一天》,大雄父母對大雄那麼平常的起名,蘊含著美好的期盼,這種事,仿佛是從生活中信手拈來的一樣。離家出走的事,在《哆啦A夢》當中也不是一次兩次被提到了,我們有時,也會懷揣著這種想法吧。
哆啦A夢中文網的網站上面,似乎提到過哆啦A夢的世界觀(世界設定)。而這個世界觀,只有一句話:我們生活的世界。(大意)沒有架空,也沒有很多的虛構,好多地方都可以在現實中找得到出處。起先沒有對比,所以不知道它的特點,而現在,我大概能明白一點了。於是《哆啦A夢》也在變,只為了更好地貼近生活。
所以台版的本土化,在現在看來或許有點不尊重原作的意思,不過細細一想,這也許也是對原作精神的詮釋。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它同樣達到了貼近生活的目的。 或許在短篇中沒有很多的不可思議,於是現實的色彩會變得淡薄,那麼就以大長篇做例子吧。藤子老師創作的各個大長篇,都含有當時漫畫流行的要素,例如《大雄的恐龍》當中的恐龍,《大雄的鐵人兵團》當中的機器人。貓吧有批評學者認為現在的劇場版進入「正題」的時間太快,缺少了對生活的描寫,這就是「現實」的缺少。
渡邊步曾經有一個官方的稱號「Fの伝辺士」,這肯定證明了他的創作繼承了,而且發揚了藤子老師的理念。《大雄的綠巨人傳》中對小鎮的刻畫使我過了幾年仍然記憶猶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況且對路人的刻畫,是那麼有煙火味。
不談故事的本身,來說說角色。大雄、胖虎、小夫,他們都是立體的人物,而不是扁平的,這正像人,很難用一個詞語準確概括(除非是提到兩面性的詞語)。於是在看漫畫或是看動畫的過程中,代入是很正常的,有時候看著看著,便會不自覺想到自己現實生活中的事,甚至「移情」,這不也證明藤子老師對於「現實」刻畫得深嗎?
雖然很真實,但是《哆啦A夢》的故事中還是少不了不可思議的成分。因為真實,所以才會想要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和真實是相存的,正是因為接近現實,才會想要故事中有不可思議的情節;正是因為太不可思議會讓人感到荒謬,所以故事中也必須有真實性。
舉個例子吧,如果電話亭。如果不是因為平時的後悔或者突發奇想,藤子老師怎麼會想到這個道具?正是因為大雄的不順心,才會創造出魔法世界。魔法世界中的各類場景,也都證明了藤子老師是一個很有想像力的人。
藤子老師在創作前,受到貓與女兒的玩具的影響,頭腦中浮現出了哆啦A夢的形象。這個形象來自於生活,卻又與現實生活的任何一個形象都不符合,這就是不可思議。
SF——一點點不可思議——意味著生活與不可思議交織在一起。正是交織,才造就了《哆啦A夢》,才有了《哆啦A夢》今天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