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角田次郎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角田喜代一。角田喜代一曾在小西六摄影工业(也就是现在的柯尼卡美能达的前身)工作过,后来成为了一名独立摄影师,经营一家照相馆。
角田次郎问自己的哥哥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角田喜代一听完弟弟的诉求之后说:“你还别说,真有这么一个地方。”
角田次郎喜出望外的问道:“是吗?在哪?租金便宜吗?”
角田喜代一说:“离我的照相馆不远,交通也挺方便,从地铁站出来步行大概5分钟。以前是一个拳击俱乐部,但是听说老板连夜跟小姨子跑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房东也正发愁,要是跟他好好谈谈,说不定能以很低的价格拿下。”
角田次郎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其它几个人,大家听说之后,都很高兴,就决定去现场看一看。
等到大家来到位于东京中野区的现场之后,全都傻眼了:角田喜代一说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木制结构的二层小楼,外观非常破旧。等大家进入室内之后,发现里面更破旧,脏乱不堪,楼梯很陡,两个人以上同时上楼梯的话,就有可能塌掉,上了二楼之后,走路的时候,地板就会摇晃。房子里也没有厕所,想要方便的话,得到外面的厕所里。屋里冬冷夏热,还漏雨。用藤本弘话来说:“这不是零·工作室,简直是破烂工作室。”所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破烂工作室也成了零·工作室的代称。不过考虑到房租也不高,只有每个月一万两千日元,大家就忍了,决定先租下这里,至少算是有个办公场所了。
不过想要正式工作的话,还得把这里修葺打扫一下。但是为了省钱,不可能雇工人来干,所以大家决定亲自动手。平时这几个人在家里连家务活都不干,结果这个时候却很勤快认真。同时为了省钱,很多工作台之类的动画制作用品都没有买专业设备,而是铃木伸一凭借之前在动画公司工作的经历,根据印象进行设计,然后找木匠制作的。还有一部分设施,是看谁家里有能用的上的东西,拿过改装一下凑合使用。 但是有些钱却不能省,比如制作动画需要有摄影机,所以铃木伸一花了20万日元买了一台BOLEX16毫米胶片电影摄影机。
打扫修葺完成之后,大家还拍照留念。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大家为了庆祝公司成立,开了一个派对,并邀请了当年常盘庄的好友赤冢不二夫和园山俊二来参加,之后赤冢不二夫在石之森章太郎的劝说下也加入了零工作室。
其实他也邀请了当年在常盘庄的老大哥——寺田博雄。但是寺田博雄信奉的是完美主义,所以他在作画的时候是不雇用助手的,所有的画稿都是他一个人完成,再加上当时寺田博雄的连载任务非常多,实在抽不出时间,所以就没有前来.
公司正式成立了,那么接下来就要经营拓展业务了。
除了铃木伸一之外,其它几个人都有漫画连载的任务,所以大家就是在完成各自手上的连载之后,聚在一起开会讨论企划案。最初几个人构想了一个名为《火箭罗宾(ロケットロビン)》的动画企划,由于当时《铁臂阿童木》人气很高,所以这个动画整体风格与《铁臂阿童木》类似。铃木伸一通过之前工作的人脉,联系到了东宝公司的电视部门,将这份企划交了上去。但是东宝电视部对于制作动画兴趣不大。因为《哥斯拉》的成功,当时东宝还是想把主要精力放在特摄上,于是东宝回复铃木伸一说,能不能出一份特摄系列的电视企划方案。于是五个人就反复观看东宝出品的怪兽电影,并写了一部13集的特摄电视剧《怪兽岛》的企划案。东宝看完企划案之后,觉得不错,可以制作,就先行支付了零·工作室两万日元的先期款项,但是最后由于各种问题,这个企划不了了之了。只是这区区两万日元对于公司的经营来说,犹如杯水车薪。虽然接连失败,但是公司几位创始人没有失去信心,大家尽可能的想尽办法,一边不断的参与各种小项目赚钱补贴公司开销,一边努力思考企划方案,争取能得到电视台的垂青。
可是这种状况也持续不了太久,很快,公司就没钱了。当时除了最初成立公司的五位董事之外,还有一位叫做伊藤光雄的员工,他也是零·工作室的第一个正式员工。临近月末了,得给人家发工资,而且还有房租等和各种开销。于是几个董事又得连夜召开会议商讨对策。由于角田次郎的哥哥角田喜代一也有过经营照相馆的经验,所以这次会议也邀请了他来参加。
角田喜代一了解情况之后说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要法人,也就是社长自己掏腰包应付公司开销的。”
由于当时是铃木伸一担任社长,所以他听了角田喜代一的话之后就很惊讶:“啊?是这样吗?”
石之森章太郎笑着说:“那就只好辛苦铃木先生了哦。”
安孙子素雄赶紧说到:“哈哈,你就别再吓唬铃木了,我们怎么会惦记他那点失业保险金呢?”
石之森章太郎大笑起来。
藤本弘说到:“对啊,既然我们都是董事,那就一起分担好了。”
于是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定,大家集体掏腰包应付公司的开销,直到公司走上正轨。不过考虑到当时日本动画行业的状况,再加上零·工作室是新成立的公司,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正轨什么时候会来。